穆棱小麦色的脸庞愣了一下,似乎听到什么惊天大笑话一样,捂着肚子笑弯了腰,眼睛都笑没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就你……哈哈哈……期末成绩比老子低三十分,你还好意思说东山再起?哈哈哈哈哈哈你哪来的东山……”穆棱指着言之庭,笑得抽气。
言之庭变了脸色,伸手揪住穆棱的腮帮子:“你是不是不想活了?看不起谁呢?”
“嗷!”穆棱吃痛,连忙挣脱“诶呦错了错了……”使劲拍着掐着他的手。
许闱无奈,又像是习惯了。从容地捂住穆棱的嘴不让他乱叫,然后拍了拍言之庭的肩膀:“下次一起打球啊!走了。”说完便拉着穆棱的脑袋往楼下拖。留下穆棱的叫喊声在楼梯里回荡。
言之庭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勾起一边嘴角,阳光明媚,时光静好,梧桐树茂盛的枝叶慢慢摇晃着。
……
穆棱和许闱,和言之庭从小一块长大的兄弟。据言之庭回忆,和穆棱打过的架,没有一千次也有九百次。关键这货小时候还爱哭,明明是两人一起动的手,小穆棱却哭的眼泪鼻子一起掉,等大人们闻声赶来,说是两人带着一起教训,却还是偏向哭红眼的那个。
俗话怎么说来着,爱哭的孩子有糖吃。简直是至理名言。
而言之庭,好像是个不爱哭的孩子,从小便是。于是,在一次兄弟俩打完架后,小穆棱含着棒棒糖,刚哭完的眼睛红红的,他吸溜着纳闷:“喂,言之庭,你能不能哭一下给我看看?”
后者坐在地毯上,将小赛车放到盘旋赛道的起点,闻声抬头看他一眼,少年声音中充满了不屑:“男人是不会哭的。”
小穆棱义愤填膺:“我奶奶说小孩子都爱哭的,你就是个怪胎!”
黑色延长的赛道盘成三圈,赛车逐级加速滑下,轮上带着风的“呲溜”声。言之庭平静的看着这一过程重复四遍五遍,最后看向穆棱,眼神黝黑见不到底。
他说:“我妈妈说了,我跟你们不一样。”
不一样吗……是不能哭、不能撒娇,还是根本就不会?
看看,故意压迫着属于孩子的天性,他又说的多么理所当然的样子。就像是,明白了即使是哭,也得不到从爸爸妈妈那想要的糖果,只能拼命长大,或是拼命伪装,伪装成他们喜欢的样子,平静地接受出生便镌刻在命运上的安排,这……是言之庭的模样,还是言家孩子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