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暖浑浑噩噩的推开病房门，去了厕所。

她的手掌放在洗手池下冲洗，水流哗啦啦的打在骨节上，沾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她用水拍在苍白的脸颊上，呼了几口气，不想回病房，她想在外面呼吸新鲜空气，四周走走。

夜深人静，鞠暖在走廊与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擦肩而过，她往医院大门外走，而他往住院部方向走。

他胸前没有佩戴名牌，面容皱纹交错，黑白相间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大约五十出头，健步如飞，可有些不对劲的地方，他的手臂存在冻结行为。

鞠暖的脚步一顿，甩开思绪，也许是自己想多了。

忽然，两个值班的护士从她身边走过，窃窃私语：

“那老医生是谁？我怎么没见过。”

“新来的？但是我没听说过啊，新来的一般都是年轻医生，像这种年纪比较大的一般都是教授级别，开早会应该会听护士长隆重介绍的。”

“奇怪……”

鞠暖神经紧绷，拢了拢厚实的外套，扭头看向离她不远处的白大褂老医生。

冻结行为是人们面临危险时僵持不敢动的四肢，也或者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刻意减少的肢体动作，这是大脑的指令下身体做出的一种边缘反应。

例如扒手出现在公共场所，尤其是警察出没的地方，他们会担心暴露身份刻意减少手臂动作，以此降低被发现的可能性。

美国就有一个案例，当时一个杀人犯正要行凶时，他把手枪藏在包里，路过行人的时候会刻意减少那只手臂的活动，这在旁人看来很奇怪，但在有经验的警察看来却容易发现破绽。

加上鞠暖在走近他时，瞥见他鼻孔张大，鼻头沁着汗液，是一个人将要做一件大快人心的挑战所透露的表情，同时又焦虑不安。

半夜三更，鞠暖有点好奇他到底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