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没想到，程执却是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来证明，那时程执是带着玩笑的语气说了认真的话，也是，格外在意，才愈发显得不在意，如果不是懂程执关注程执的人，又有谁看到程执已将软肋，将答案的钥匙奉上，笨拙的守护自己在意的人，笨拙的被在意在乎的人所伤，钥匙被视而不见，乃至被丢到尘埃里，始终未曾言语半句。

真是傻瓜啊。

有些久远的记忆突然也逐渐清晰，“你啊，就是仗着我宠你。”这句，明落也曾对月阙说过呢。

明落好像突然又懂了很多，却又更加迷茫了，一滴泪悄然落在了程执手背上，程执，到底是你傻还是我傻呢？

床边的桌上，有纸张凌乱的摆放，明落不经意看去，被吸引的将纸张归拢，细细看去，这是……程执手绘的剧本情节情景，线条并不流畅，带着笨拙的弯度，一划一笔间带着焦躁，却也带着强迫自己冷静的认真，在这粗糙的画中，明落只感觉看到了程执强行用理性打压下感性，尚存的感性，亦只是用来保证完成剧本里的感情情绪，连这点点的自己的感性，都被程执理性的利用的彻彻底底。

程执从睡梦中醒来，触手可及之处，却是摸到了冷冷的厚厚的本子，感觉到身边有人，一偏头看去，却是明落正捧着自己的手稿在看。

“程执，你醒了，你等一下，厨房煲了粥，我去盛给你。”

看着明落近乎落荒而逃的样子，程执拿起她放在床边的厚本看，却原来是自己主编的书和之前口述的剧本，明落应是看了，可是那又怎样呢？因为不在意，所以即使和自己有关，于自己来说，也是无关。

——

勺子与碗碰撞出清脆的声音，明落看着程执明显食欲不振的样子，却还是在一小勺一小勺将粥送到自己嘴里，“程执，实在吃不下就别吃了。”

程执却置若罔闻，意有所指的道：“吃不下的理由有一个就够了，可是不得不吃下吃完却有很多个现实的理由。我已经拿起了勺子，你觉得这样就可以劝我放弃了？”虽是如此说着，却还是放下了碗勺。

“如果你真的是这样，那么，程执，你这样又算什么？”明落用力的抓住程执的手，就好像想要紧紧抓住她，如此苍白虚弱，却又冷漠让人感知不到她任何情绪，唯有紧紧抓住，她才不会突然离开，消失不见一样。

也不知是不是明落的错觉，她总觉得，此刻的程执已经与记忆里的暮雪重叠，庄周梦蝶，蝶梦庄周，也许她们都存在，只是……

程执看着明落拿着的剧本，明落紧紧抓住自己的手，让自己有点不适，也有点痛，不过，还在自己承受范围内。随手将碗勺搁在桌上，“明落，自你来了之后，你好像一直没有认清，你在我这里的位置。明落，曾经我怀着很大的期望在一个人身上，可是她的所作所为，让我很失望。你是让我寄予厚望的第三个人，却是让我第二个极其失望的人。”

程执毫不意外的看到明落一副了然的样子，轻吐一口气，从明落手里拿过剧本，“明落，我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经不想再过多解释，或者说，不是能够很好的跟她人说心里话。现在，我选择跟你说，甚至解答你的疑惑，不是你走近了我的心，也不是你有多懂我，而是，你既然是由我创造的，我有必要对你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