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的丧礼,需要出的费用你报给我吧,需要我这个人来出席的,我也会出席的。”
“哥,爸才走没多久,你怎么这么冷漠,爸临走前是希望我们兄弟相互扶持的。”
“别叫我哥,我不是你哥,我在爸面前答应是为了爸,不是为了你们。”周全冷漠的道。
“你的存在证明着什么你不知道吗?”周全冷眼看着这个年纪与自己相差无几的,显得情深义重的弟弟。青梅竹马,情难自禁,真爱,真是讽刺,可笑,那我妈和我又算什么?
——
宾馆。
刚到宾馆,已经瘫在床上,昏昏欲睡的程执,骤然电话响起,“谁啊?”迷迷糊糊按下接听,“喂,周导?我现在在……没事,你过来吧。”嗯,程执看看时间,下午三点,本能拿起拿铁喝着,虽然是昏昏欲睡,也还没到要睡的地步,收拾一下,老板就要有个老板的亚子。
“咚咚。”程总透过猫眼看起,周导,随即打开门。
“周导?”周全好似被一种浓重的悲伤包围着,像一个被抛弃的孩子,一言不发。
程执无法,拉着周小朋友坐下,“要喝水吗?”好吧,没有回答,倒了一杯水,也不接,程执无奈的将水杯放一旁,碰到这种有点受挫的人,要怎么安慰来着?在线等。“周全,”叫名字,嗯,这样拉进距离,“你可以跟我说说吗?”周全终于有反应了,“程总,”程执立马摆手,“别那么见外,来,给你老板,叫声小执听听。”扶额,这都什么词。“小执,你不是说不想当那个被分享的人吗?被分享的人承受未必快乐的。”
“此一时彼一时嘛,”程执倒了杯水喝,给自己打打气。“再说,被分享的人的不快乐只是一时的,能用我一时的不快乐来换你的快乐,这笔买卖,还是很划算的。”悄咪咪再看看百度知乎的回答:拉进了距离,放下了戒备,然后再走近他的心。???怎么走进。
周全听完,暗淡的眼中,有了光,程执握住他的双手,给他力量,鼓励他说出来。周全想说,却不知从何说起。“要酒吗?”周全看着程执拿一罐酒在自己面前,“小执,咱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不怕……”程执咬牙切齿的道:“当然怕,所以我准备了绳子。”“小执,你不信我。”“错,我是不信酒醉的你。”这个小插曲一过,果然后面再说什么就自然多了。
……
“我爸和我妈生下我没多久,阿姨也生下了弟弟,当阿姨抱着弟弟来找爸爸时,爸毅然决然的和我妈离婚,抛下了我,妈妈和我相依为命的过着日子,如今他临老临去就后悔了,觉得对不起我,可他不只对不起我,更对不起我妈。他把我们当什么?!他这些年给再多补偿又怎样,终究我们想要的补偿他给不了。”周全如同无所依靠的孩子,身如浮萍的,眼里拼命忍住眼泪的说着。突然,就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程执抱着周全,轻手拍着安抚着,“想哭就哭吧,没有什么丢人的,有我在。”周全终于如个小孩子般,号啕大哭。
……
程执看着哭够了,安静下来的,却依然受伤的周全,叹了口气,我们有着相似的遭遇,我想帮你走出来,可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因为我自己也没有走出来。原生家庭带来的痛苦,要用一生来治愈,这句话,说的何其对,但我更想证明,治愈无需一生啊。
程执打开了宾馆的窗,今晚星星很亮,月色皎皎,打开了音乐播放器,循环着放一首歌,“……我祈祷拥有……每当我找不到存在的意义,每当我迷失在黑夜里……”周全打破了寂静,“小执,你最喜欢听这首歌吗?”程执望着窗外的星星,“这是我迷茫时无措时听到的歌,要说我最喜欢听的歌……是送别。”“送别?”周全有些难以置信,像程执这样的人会喜欢听这样的歌。
“是啊,周全,你知道吗?很多事情其实都没有答案的,即使得到答案却已经无关紧要了。从来,找寻的意义都不在其他人身上,而在自己身上。我知道,你很痛苦,这种痛苦,”程执像是满腹心事想到了什么,“是世间苦,还是少年苦。是世间痛,还是心里痛。”“可是,
”程执喝了一口啤酒,“人还是可以选择的,不是走投无路,别无选择,如果可以选择,我会选,带着能让我好好的过接下来的日子,的记忆走向未来。至于痛苦的,我会尘封起来,等到时间抚平,等到我已经遗忘,就都会过去的。周全,放过你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