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窃?”魏潜从草从里起身,嘴里的狗尾巴草微微转着。
“原本说的是她捡了了丽妃的镯子,私藏了起来。”陈子昭皱着眉,看着不远处的飞雁。
“谁发现了丽妃镯子的?”魏潜悠闲地重新躺回草丛中,悠闲地闭上眼。
陈子昭道:“顺王妃说是李侍妾捡了,李侍妾又说丫鬟霜儿看到是玉芊姑娘捡了……”
魏潜双手交叠在脑后,吐掉嘴里的狗尾巴草,冷声道:“那镯子呢?”
陈子昭眉头皱的更紧,道:“……丽妃恼的红了脸,将那镯子当场摔了,只是……”
“只是?”
“玉芊姑娘却捡了那镯子的一截儿……气的丽妃黑了脸。”
“哦?”魏潜挑眉,勾勾唇,眸底闪过一丝戏谑。
这后宅深宫的事儿,他是最烦的,
但是这次却牵扯了不少的人,丽妃她们倒是罢了,只是张玉芊却不一样。
毕竟还是和亲公主的身份。
他最近是打算冷待冷待她的,但是这个时候,秦国的使臣还等着把那小病秧子给接回去。
在这个节点上,这后宫算计的浑水,他是不淌也得淌了。
不过,此刻他的情绪也不比之前了。
这小病秧子的先前带来的那股冲击,尤其是对他心头亡妻印象的冲击,让他接受不来。
但是近些日子以来,他心里已经平静了,他心头依旧是亡妻崔氏。
那小病秧子,不过是容貌像崔氏几分,只是他太思念亡妻了,所以一时的失神。
而现在一切都重归于往昔了~
打更声起,已是子时。
魏太尉大步进了外宅。
一轮明月悬挂在枝头,房内的烛火还亮着。
他款步绕过抄手游廊,外殿的房门开着。
他悠悠闲闲地进门,正要往玉芊长待的西厢房去,不想却见一个男人正跟那小病秧子谈笑风生。
那男人一脸的温和,说着说着竟伸手将玉芊的手摊开,
将一块雪白的玉放在了她掌心,
“这是暖玉,能舒缓身子的气血,瞧着你近些日子脸色不好。”
玉芊将手撤回,一双娇媚的眼儿却羞赫地望向了旁处,声音软绵绵道:“多谢你。”
“我府上有个郎中,医术极为独到,明日我领他过……”
话还未说完,却见魏太尉拧眉进门。
玉芊见太尉忽然进门,忙将那暖玉松开,“张公子,我们改日再说。”
张密见到玉芊慌乱的眼神,不由回头,
见到来人是魏太尉,不由温和一笑。
但是却将那暖玉重新拿起,并且还拉住了小病秧的手儿,温柔道:“这暖玉是鲜卑人送的,的确有通气血的功效,莫要再扔了。”
玉芊蹙眉,而一侧的魏太尉脸色更是差劲。
莫要再扔?还抓着她的手儿。
一股莫名的情绪猛地撞上心头,一柄长剑紧紧逼在张密的喉结上,“与后妃谈情说爱,斩!”
张密笑了笑,正要说话,那剑刃却猛地进了肌肤,一道血珠子立刻沁了出来、
张密皱眉,陈子昭却忽然进来,忙伸手拉过张密,道:“皇上吩咐太尉照看玉芊姑娘。”
陈子昭把话说的很明显,
皇上让太尉照看玉芊,却未让你张密照看,私自进来,是逆旨。
逆旨,满门抄斩!
且此时,太尉的表情是当真要抄了张家满门的。
便是抄了,整个大魏也无人敢阻拦。
另一边,玉芊已经看出魏太尉的情绪。
忙将那暖玉还给张密,朝着他道:“张公子请回。”
张密皱眉,很是无奈地看着玉芊,“……”
玉芊淡淡一笑,“无妨。”
话音刚落,便听得太尉猛地一掌拍在桌上,“还有完没完!”
陈子昭听了,忙将张密拉了出去,
玉芊见他们走远,看了魏潜一眼,
他来的原因,她猜的出,左右就是丽妃镯子那档子事儿。
至于他这般的滔天怒气,她却是拿捏不透的。
只是张密送她暖玉 ,还找到了证据来证明她跟丽妃的镯子没关系,她都是感恩的。
她不能牵扯到张密,尤其是“与后妃谈情说爱”这个罪名。
想到这儿,玉芊坐在太尉的右侧,看了他脸色半晌,忽然哄道:“最近刚学了首琴曲,太尉可想听?”
魏潜的目光落在玉芊那张清媚的脸儿上,
那怯怯娇娇的声音入了耳,心里那股怒气瞬间就消散了大半。
俊脸上却冷冰冰的,唇角微微弯了弯,情绪上带着不乐意,不在乎,“随便。”
玉芊愣了愣,见他横斜躺在了榻上,便要起身去拿琴,
只是还未站起,手腕便被他扯住了。
温热的手拉着她的,霸道地将她的手放在了他的额角。
“头疼,揉!”魏潜合上眼,薄唇轻轻一张,语气不容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