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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朵别别扭扭地答应下来,快速洗漱一下,睡到了原先王友群的那张床上。她躺在床上,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在海口时,就已经隐约感觉到这些事情背后有人指使着,有人正一点点推着自己去往北山。这些天,她一直在想,是不是父亲本来没有死,到了北山,就能见到父亲了?
其实还有一点,她刚不好意思和许漠说,就是这路上发生的事情太过诡异,其实他们三个彼此之间并不熟悉,却要结伴同行。许漠和自己都有要去北山的理由,那王友群呢?会不会他的出现和消失,又是一场精心安排好的戏码?
但若要把这话直白说出,似乎也显得不近人情了一些。更何况,虽然许漠一直表现得比较安静友好,在张叔的事情上也显得很有义气。但自己其实对这个男人一无所知,又谈何信任。他不得不去北山的原因又是什么?姜朵再次提醒自己,这一路上,能信任人的只有自己。
姜朵如今才后知后觉,原来这一路上对方竟然会盯的这么紧。能算好了他们到梧州的日子,提前安排好了一切,又在众目睽睽下绑走了王友群,除非在三人之中有人通风报信。是谁呢?许漠还是王友群。
事到如今,姜朵只有跟着对方的脚步,尽快弄清父亲到底是死是活。她知道,只要对方现在的目的是引自己去北山,那就暂时不会动自己。至少现在是安全的。
当下还是先想办法找到王友群。老天保佑,王友群一定要平平安安,千万不能有事。不得不说,虽然许漠和王友群身份存疑,但有人同行,还是比自己孤单一人要好一些。听着卫生间许漠洗漱的声音,姜朵觉得安心不少。
姜朵认床,又和许漠共处一室,她本以为自己要失眠了。谁知听着哗哗地水声,竟这样睡着了。
许漠洗完出来,看见姜朵已经睡熟,她侧着身子,呼吸有些沉重,大概是这几天累着了。睫毛很长,垂下来贴在紧闭的眼皮下方,怀里还抱着个枕头。像个委屈的孩子,可怜巴巴的。
许漠轻轻走过去,帮她把被子盖好,又把空调关小,回到自己床边,发现枕头不见了。他这才想起刚才的情景有哪里不对劲,转头看向姜朵。
她抱着自己的枕头睡得正香。
许漠有些胸闷,罢了罢了,凑活睡一晚吧。他躺在床上后,翻来覆去睡不着,没想到,这一晚,竟是自己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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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姜朵就被一股泡面味香醒。她看了看表,才刚六点。头有些痛,许漠正坐在桌子前吃着泡面。见她醒了,只说了句:“壶里有刚烧开的水,想吃自己泡。”
她的头还是有些痛,闷闷地起来,靠墙坐了一会儿。许漠见她这副样子,又问了一句:“你的伤还没好?”
姜朵摇摇头,“早好了,就是睡眠不足,有点晕。”话说出口,才发现嗓子是哑的。
许漠起身,拿了瓶矿泉水,递给他。姜朵看着矿泉水,心里有些暖暖的,她想起小时候,每天早晨醒来,妈妈都会给她递一杯蜂蜜水,让她润润嗓子再起来。好像自从爸爸去世后,就再也没有这种待遇了。
她喝了口水,快速起床,吃过了饭。就和许漠一路走向美食街,这次他们没有像昨晚那样直接从小巷子穿过去。而是顺着商业街,一直走到地图上显示的美食街所在最南端,才拐进去,再慢慢朝北走。
天气依然潮热,两人倒像一对普通的小情侣,边走边逛,仔细看着路边是否有什么异常,顺便熟悉这里的地形。
姜朵为了装下她的刀,特意在海口时就买了个装萧啊笛子啊之类乐器的长包。路上人看见了,只以为她是个搞音乐的。两人走走停停,不知不觉,已经把这条街走了三趟,一无所获,不由有些泄气。
难道,是他们想错了?姜朵暗自嘀咕时,突然看见路边巷口处,一个黄红相间的东西跑了过去,大概只有一只手的大小。表面光滑,绝不是老鼠,那一抹深红色也尤其晃眼。
她拉了拉许漠,“你看到没?”
“什么?”
正说着,又是一个一样的东西跑了过去。姜朵指着那个东西,喊道:“快追!”
许漠也看见了,大步追了上去。那东西一路朝巷子深处跑去,这是一条通往住宅区的小巷,中间有不少老式的菜店啊,家电维修啊,小卖部,还有一些家具店。今天是上班时间,这住宅楼附近的小店大多都还没有开门。
冷清清的街上,只有狂奔的姜朵和许漠二人。
眼看着就快要追上,那东西却是一滑,变成了一个更小的圆球,朝着前方的井盖滚去。姜朵见那井盖上方正好有几个透气的小孔。
“不好,它想溜!”姜朵把刀连袋子一起从背后拽起,拍向那东西,把它压到了刀下。好险,距离刚刚好,再跑远一点,就够不到了。
许漠走过去,慢慢示意姜朵抬起刀,拿起刀下那东西,竟然是个泥人。在许漠的掌中,看起来毫无生机,刚才怎么会跑起来的?
姜朵收起刀,走近一看,“果然有问题,你看它穿的衣服,和昨晚那个送亲队穿的衣服是一样的啊!”
的确,这泥人黄脸红衣,做得非常粗糙,脸上更是看不出什么五官。但还是能辨认出衣服的款式和颜色都与昨晚那个送亲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