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霓虹初上,繁华如昼,一点星火慢慢飘入沉寂的朱雀街,钻入木门旁的灯笼里,骤然明亮了漆黑的街,寂寞如雪。 寒清站在窗外,望着木门旁的旧灯笼,低语。 “后会有期,小雅。” 朱雀街的灯,以灵魂为燃,长明不灭。 晨曦初现,寒清一身活泼的打扮,骑着她的小绵羊,缓缓的行驶在乡间的小路上。清晨的雾气未散,伴着路边的花草,有一股让人舒畅的清爽。身边来来去去,穿梭过匆匆上班的人车。 “砰!”车子急刹车的声音穿透了耳膜,出了车祸,血开始蔓延开来。路边的人都纷纷停下围观,打电话,抑或喊叫。 寒清不自觉的后退一步,将帽子遮住眼睛,继续往前。人的生死,都是命中注定,不涉生死,不改命运,是规矩。 初时,她曾试图救过一个人,并没有改变任何事情,而她一个人坐在朱雀街,被那个人的灵魂啃食了七七四十九天,每天看着自己的身体一点点被啃食殆尽,然后慢慢长出新的身体,恢复。每一秒钟,痛感都清晰无比。 她知道,这是惩罚。 到了幼儿园,寒清脸上挂着活泼的笑容,给小朋友们准备着晨间桌面游戏,然后开门,迎接每个小朋友,开始忙碌的一天。他们开心的互相问好,愉快的玩着游戏,生气勃勃。 只有在这时候,寒清才觉得自己活的,像一个人。 今天星期三,小朋友们早放学,送走了最后一个小朋友,寒清收拾着教室里的物品,准备去参加周三的全园例会。 “寒清,你知不知道啊!” 说话的是隔壁班的陆老师,一个欢乐单纯的女孩子,兴冲冲的跑过来。 “什么?”寒清微笑看着她。 起初寒清不大懂,后来才明白,人和人的相处,需要微笑,需要交流,需要融入。所以她尽量多笑,多和别人说说话。 “培训啊!周末有一个去总部的培训。” 他们所在的幼儿园是全国连锁,政府重点支持,对于各方面的要求也都是最高规格的。 “哦,那你周末不是又没了。” “那不重要,重点是这次培训的主导教授,是一个国外回来的青年才俊。很难才请来的,人家只来做一天指导。机会非常难得,各地的公办园都派了骨干来参加,只为一睹芳容啊!!!” 额,前面尚可接受,最后一句似乎就太那什么的。 寒清笑着,忽然想起了之前她说的什么玛丽苏杰克苏,霸道总裁爱上我,很是狗血。 到了培训的地方,是个大学,环境清幽,背靠青山,环绕湖水,校园里似乎也刻意的呼应环境,亭台楼榭,小桥流水,灵气浮动。 傍晚,寒清被陆同事拉着一起去大学重温旧梦,然后她又很没义气的抛下自己去寻觅大学帅哥了。寒清一个人走在林间小路上,重重树荫,虫语鸟语。 临近湖边,她看到湖中心站着一个男人,一身暗墨色绣花长袍,负手而立,手里一只长笛,微风拂动,笛不吹自响,合着穿过腰间的玉佩声音,竟是一曲她弹了数百年的, 朱雀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