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祁归朝之事后,新皇的皇权大大被打压,国师地位再上一层楼,已然成了凌驾于新皇之上的无冕之王。
朝堂中的大事小事皆是率先征询国师的意见,之后才呈上新皇的龙案,即便新皇有不同意见,最终落实依旧按照国师的意思施行。
新皇登基不过三月,便被彻底架空了。
伏荏苒看着面前堆积如山的奏折,深感疲惫,揉了揉太阳穴,见月牙进来禀报。
“主子,二皇子染了重病,高烧不退,贵妃跪在国师府外祈求您救他一命。”
“我又不是大夫,病了就去找御医。”
伏荏苒不耐烦地蹙了蹙眉,她每天一大堆事情忙,哪儿有功夫关心二皇子。
自新皇登基后,二皇子便被禁足二皇子府不得外出,到现在都还没有封王,新皇显然是忌惮着这个曾动摇他储君之位的皇弟,一直提防着他,让他再无能力生事。
因为二皇子被打压,贵妃如今在后宫也十分难过,那短暂的风光转瞬即逝,又回到了从前的失意状态。
如今她唯一的依靠就是二皇子,二皇子病中垂死,她能求得只有国师大人。
贵妃放下身份,跪求国师,伏荏苒却丝毫没有放在心上,继续埋头处理着正事。
月牙代伏荏苒打发了贵妃,“国师大人在忙,已经吩咐太医院尽心治疗,贵妃娘娘回去吧。”
“不,太医院的那些人都是些趋炎附势的小人,他们根本不曾用心治疗二皇子。求国师大人亲子去看看二皇子吧,二皇子毕竟是太上皇的儿子,国师大人血脉相连的兄长啊。”
月牙皱起眉,伏荏苒最讨厌别人说她是太上皇的血脉,若可以选,伏荏苒根本不想有太上皇那样的生父。
“说了国师大人在忙,贵妃娘娘就别打扰了。福寿自有定数,贵妃娘娘还是看开些为好。”
说着便转头离去,贵妃不甘心还想哀求,下意识去抓月牙的腿,却抓了个空,一下子扑在坚硬的石板地面上,磕破了额头。
“求国师大人救救我儿,求国师大人了……”
高高的殿门将她的呼喊声阻隔在了外面。
伏荏苒忙了一整天,月挂柳梢才终于歇息下来,除了大殿时远远看到夜色中贵妃还跪在外面,身体踉踉跄跄,东倒西歪,眼看就要支撑不住了。
伏荏苒终是站住了脚,朝芙颜看了一眼,芙颜心领神会地亲子去将贵妃扶了起来,将人带到了伏荏苒面前。
贵妃见到伏荏苒,激动地iax就要跪下去哀求,伏荏苒制止了她。
“我已经说了,有病找大夫,跪我也没用。”
贵妃苍白着脸,泪眼婆娑地道,“求大人救救吾儿,他已经病了小半个月了,却一点不见好转,还一日比一日重,入机已经下不来床,神志恍惚了。国师奶圣主血脉,天神降世,世间只有您能救他了。”
伏荏苒皱起眉,声音也冷了下来,“这些话谁和你说的?”
贵妃小心地看了看她,不敢隐瞒,小声道,“是……侧妃苏氏。”
伏荏苒下巴扬了扬,“苏氏不是已经被下狱了吗?”
贵妃被她冷冰冰的声音吓得肩膀一缩,“苏氏对二皇子有恩,二皇子碍于恩情,是在不忍看苏氏下狱受苦,所以,所以……”
“所以就把她救出来,重新带回了二皇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