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令喆眼底一抹精光快速闪过,很快又恢复讨好的笑脸,“哎呀,能为什么,还不就怕你被人害了,保护你呗。圣主虽是世上最好的人,但她的敌人却也极多,有不少人狠圣主,忌惮圣殿势力,难免要找你下手。你可是圣主唯一的血脉,你要有个万一那个不是开玩笑的。”
伏荏苒对他的解释不置可否,总感觉这并非全面。
但看样子孟令喆是不会再多说了,伏荏苒也就不再问。
“那孟秀林的紫发是怎么回事?”
伏荏苒抛出的这个问题,孟令喆也是一头雾水,昨天事情发生太突然他也没想到这个细节,此时也满是好奇。
“走走走,我们去问阎绝末,这家伙最是憋着坏呢,你以后可得小心点,否则也得跟我一样被他骗。”
伏荏苒笑睨了他一眼,“被他骗了,我看你也没多生气嘛。”
孟令喆心酸地叹气,“唉,实力悬殊太大,想生气也生不起来呀。”
伏荏苒被他那无可奈何的受气包表情逗的哈哈大笑。
“算你还有自知之明。”
孟令喆哼哼两声,“你就知道欺负我。”
孟令喆带伏荏苒去了一处园子,圆门上挂了个匾,写着竹斋,伏荏苒望着匾又往往右边不远处端凤阁的大门。
她找了半天,原来弗諼就住在她隔壁。
弗諼没在园子里,伏荏苒找了一圈也没见到人,又出去找,刚出园子大门正好瞧见他从隔壁端凤阁过来,原来他去端凤阁找她了。
“用过早膳了吗?”
他携过伏荏苒的手往竹斋里走,发现她的手有些凉,便握在他宽大的掌心理搓着给她取暖。
“是不是穿太少了,现在天气越来越凉了,要注意保暖。”
说着就叫出一个人,让她去隔壁端凤阁拿件衣服来给伏荏苒。
伏荏苒看着那人走远的背影,愣了一下才指着道,“月牙。他怎么在这?”
“我把她叫来服饰你的,可开心?”
“当然开心了。月牙是你的人,你也不早点把她叫回来。”
弗諼面对她的指控,只是点了点她的鼻子,“她在暮国陪了你两年,也要回家看看父亲呀。他父亲本来还舍不得把她放出来,是我好说歹说才同意的。”
正说了,月牙已经回来了,将一件石榴红外衣披在了伏荏苒肩上,笑眯眯道,“我也早就想来找主子了,可我爹就是不准,把我关在家里哪儿也不准去,整天陪着他炼药采药,无聊死了。”
听月牙和弗諼这口气,月牙的父亲应该不是个一般人,至少不是个寻常百姓,否则弗諼怎会这般客气。
“那看来以后我是不能去你家做客了,我把你拐到了身边,你爹肯定恨我。”
月牙乐呵呵地挽住伏荏苒的胳膊,撒娇地道,“主子,我好想你啊,没你这段日子我都要闷死了。”
伏荏苒拍了下她的脑门,叹了一声,“突然替令尊感到难过啊,女大不中留。”
三人说说笑笑,孟令喆已经在屋里等的不耐烦,跑出来没好气地道,“我在屋里等你们,你们在这聊天,故意撇下我是不是。”
伏荏苒白了他一眼,跟个争宠的小孩一样幼稚。
弗諼和伏荏苒理都不理他,甩头就进了屋,只有月牙满脸郑重地和他行了一礼。
这可是威名赫赫的摄政王,今儿可算见到真人了。
刚进屋,孟令喆就迫不及待地问道,“阎绝末,孟……马秀林的头发是怎么回事,她一个假冒圣女那头紫发是怎么弄出来的?今儿你不能敷衍我啊,不止我想知道,荏染也想知道。”
孟令喆生怕弗諼不告诉他,便先发制人的搬出伏荏苒。
伏荏苒很想说一句,弗諼不想说的事她也是问不出来的。
弗諼显然并不准备瞒着他们,最大的秘密都已经揭开了,这些小细节也就没隐瞒的必要。
弗諼没有直接解释,而是吩咐月牙,“去提一桶水来。”
月牙应了一声,一会就提着一个木桶进来,桶里只装了一半的水,她依然提得恍恍荡荡,有些艰难。
众目睽睽之下,就见弗諼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伏荏苒看着有些眼熟,想起在暮国屠村时,为了救那个濒死的姑娘,弗諼曾拿出过这个小瓶,说里面装着神药。
弗諼将瓶子打开往水里滴了两滴,等瓶里的药水融入水中,他便将木桶高高地提了起来,然后就发生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
弗諼提起木桶,直接朝孟令喆泼了过去,孟令喆猝不及防,连躲都没来得及躲,皱着脸硬生生被泼了个透心凉,整个脑袋全湿了。
伏荏苒和月牙震惊地站在一边,半天没回过神来。
弗諼悠然自得地看着自己的杰作,放下木桶,抱胸站在旁边,孟令喆则是僵硬着四肢慢慢睁开眼,顿了半晌,突然大喊起来,“你泼干什么,我又惹你了!”
弗諼挑了下眉,“做个示范。”
“狗屁示范,什么示范,你泼我一身水是什么意思!而且为什么是冷水,现在什么天气了,就不能提桶热水吗,你们想冻死我。”
月牙嘻嘻往后退了一步,“我也不知道殿主是为了这个用处。”
孟令喆现在就是个落汤鸡,从没这么狼狈。想他堂堂摄政王何时受过这种委屈,越想越火大,恨不得把弗諼打一顿,想到自己打不过他,又只能委屈地压下火气。
伏荏苒则是被孟令喆这副狼狈被欺负又无可奈何的样子逗笑了,她一笑出声,月牙也再也憋不住了,两个女子就这么无遮无拦地大笑起来。
可笑着笑着,两人终于发现了什么不同,惊奇地凑到孟令喆身边,拉下他的脑袋盯着他的头顶一震惊呼。
孟令喆被迫弯腰伸脖,很不舒服,皱着脸道,“他这么欺负我你也不帮我,还跟着他一起欺负我。”
伏荏苒哈哈笑起来,摸着孟令喆的脑袋,“变了,变了,你头发成紫色了。”
“啊?”孟令喆愣了一下,满屋子找镜子却根本找不到,干脆拔下头顶玉冠,将一头长发散下来,这才隐约瞧见头顶被水泼过的头发都变了颜色,与伏荏苒的紫发有些不同,但与孟秀林的紫发十分相似。
“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