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醒了再说好不好。”
弗谖轻哄的嗓音低沉而沙哑,看着近在咫尺的粉颊,努力别开视线。
“不要,我现在就要告诉你。”
她得双臂紧紧环着他得脖子,咯咯边笑边道,“方才在宣德殿,我差点没能守住答应你的话,喝了米酒。不过最后有人救了我。”
弗谖沉默着,眉头却微不可见得肃然起来。
她眼神迷离虚幻,语调却格外清晰。
她凑在他耳边,压低声音问道,“弗谖,你实话告诉我,这个皇宫里,有多少你的人?你究竟是何人?”
弗谖看着她脸上的迷茫和费解,眼底闪过心疼,轻轻撩开她挡住眼睛的头发。
“我是弗谖啊,你的侍卫。”
伏荏染笑得越发灿烂,露出两排贝齿,渐渐地又带上一丝苦涩。
“只是侍卫吗?”
弗谖心颤了一下,像有什么在心尖上快速滋生。
“你对我无所不知,我对你却一无所知,不公平。”
弗谖顿了一下,倏忽失笑。
顿时万花尽谢,无与争艳。
幽深撩人的丹凤眼盈满克制的柔情。
“你想知道什么?”
伏荏染努着红唇吐出一口浊气,躺在枕头上慢慢睡了过去,声音细细糯糯的像是蚊鸣。
“你原本叫什么名字”
一室沉默,良久,响起如醉如幻的三个字。
“阎绝末。”
可伏荏染已经闭着眼睡过去了,帐内响起均匀的鼾声。
此时的院中,芙颜负手而立在门口,蔡嬷嬷边努着鼻子边进来。
“什么味道这么香,好像是县主屋里传出来的。”
边往伏荏染的屋门靠近边深嗅着,满脸的沉迷和惊喜,却被芙颜拦住了。
“县主在休息,不得打扰。”
“县主屋里是什么香气,我从未闻到过,我去看看。”
说着还未近前一步,就被芙颜避得退了一步。
芙颜背着手以身阻挡,将她往院外赶。
“请回吧。”
蔡嬷嬷被逼得连连后退,脚步往后挪动着,没注意到有块石头在路上,直接被绊了一下,差点摔坐在地上。
“放肆!我是太后亲派来伺候县主的,县主屋里有奇怪香味,我自要去查看清楚。你挡着我是何意,莫非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蔡嬷嬷,这是主子的命令。不要让我对你动武。”
芙颜冷硬的丝毫不为所动,蔡嬷嬷气得脸色犯青,执意要往里闯。
“我倒要看看你能对我怎么样!”
她想要绕开芙颜,却陡然瞧见挺身而立在门口的弗谖,身后的门紧闭着。
他方从屋里出来?
他和县主单独呆在屋里?
还不待她想清楚究竟怎么个情况,弗谖已经缓缓朝她靠近,阴骘的丹凤眼居高临下睨着她。
她整个人顿时被一股强大的气场包围,让人自内而外的臣服,不敢反抗。
不过是个没根的东西,却给人高高在上的感觉,倨傲的不可一世。
蔡嬷嬷又厌恶又忌惮,终究还是老实下来。
“你是太后派来的,当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问。若你不清楚,不妨去福康宫问清楚再来。”
蔡嬷嬷眼角抽搐一下,讪讪一笑,“你误会了,老奴只是担心县主有什么危险。”
“县主身边有我和芙颜,不必你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