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母亲尚在人世!”
榻上的婉儿没在发问,接着陷入了沉默。
妙瑾坐到了榻上,轻拂她的额头。
“若是你想与母亲团聚,等伤好以后,姐姐和掌事想法让你出宫。”
“其实……,你母亲就在这宫中!”张掌事的语速有些慢。
婉儿的眼里又亮起了一道光,“那她现在在哪?”
张掌事眼神躲避,嘴里含糊其词。“她此时在其它宫里当差!”
“那我能见她吗?”
掌事语气勉强:“她可能……抽不开身。”
“那她在哪个宫当差?”
张掌事:“……”
张掌事被问的再也吱不了声,婉儿眼里的那道光渐渐陨散。
她目无表情,语气寡淡,“终究……她还是要抛弃我!”
“孩子,不是你想的那样,只是……”
“哎……!”
她满面羞恼,锤了锤胸口,起身便仓惶的出了门。
妙瑾一阵左顾右盼,晕乎乎的追出了门。张掌事走的很快,妙瑾一直追到了尚寝局的大门外。
妙瑾叫住了她,“姑姑到底有何难言之隐?”
张掌事立在原地默不作声,妙瑾跑上前:“姑姑这般搪塞婉儿,怕只会加重她的病情。”
“还望姑姑如实相告给奴婢!”
张掌事又从袖口拿出了那只玉镯。
思量良久:“这手镯是我妹妹的心爱之物,本是一对,只因事出有因,便将此镯揣与婴儿怀中连夜送出了城外。”
“那持另一只手镯的人此时又在何处?”
张掌事憋着一股劲,接着长吐一口气:“她……在慈宁宫。”
妙瑾深知这宫中唯一有权利怀孕的女子就只有皇帝的嫔妃,而慈宁宫住着的便是皇太后。
妙瑾吓懵:“怎么会是……?”
张掌事如释重负般的接过话:“对……就是当今的太后!”
“那婉儿就是当今的公主啦?”
张掌事的脸色又开始变得窘迫不安。
看掌事神色异样,又拒绝回应,她也猜到了个大概。看来这关乎太后年轻时的风流韵事,再细问确实不雅。
“此时还望姑娘暂且保密,包括婉儿。待我斟酌之后再做打算。”
掌事叮嘱过后便消失在了宫墙另端的深处。
起风了,吹走了沉闷的空气,留下丝丝凉爽,妙瑾并未因这吹来的习风放缓心情,婉儿的身世像是附在她身上的枷锁,变得有些沉重。
她挠了挠披散的头发,毫无应对之策,她又加快了挠头的频率,瞬间变成鸡窝头。
“这脑子白长了!”
……
回到房里,婉儿直勾勾的眼神让她无处遁形。
她慌忙的吹熄了烛火,“婉儿,睡吧!”
昏暗的屋子里没有回应。
她继续补充:“等你好了,掌事就带你去见你娘。”
婉儿还是没有搭话。
她走到榻前,借着月光,在她的额前印上了一个晚安吻,嘴唇触碰的位置冰冰凉凉,没有一丝热度。
“小姐,奴婢只想一辈子陪着你,哪儿都不去!”
她起身,语气轻柔:“傻丫头,说什么胡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