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牛正准备下去，大鸟冲过去道：“凭什么要拍我们，我们有肖像权、隐私权！你有没有拍照许可证？”

“你是谁？你的监护人电话是多少？”

小牛赶紧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们这就下去。”

“凭什么让他拍。”大鸟有些恨铁不成钢地道，“你连他是什么身份都不知道，就听他的话。”

小牛低声道：“不听他的我们不能离开啊。”

“下车！”车外的安保人员不耐烦地大声吼道。

不过这也彻底激怒了大鸟，她把小牛推到一边回吼道：“我就不下！”

赵客躺在床下心中一闷，恨不得钻出去把两个推下车去，拍照走人。

安保人员用力砸了几下门，扩音器的声音再次响起：

“外卖人员及无人外卖车请勿靠近！所有安保人员就近盯住‘嘟嘟打车’的网约车，尤其是那十辆红色的。”

“你们在这里等着，不许离开！”

安保人员最后重重地砸了下车门，转身朝外面的网约车跑去。

大鸟哼了一声，道：“我们走！”

前面的车辆已经疏散，他们的厢式货车已经可以顺利离开这里。

小牛没有踩下油门，握着方向盘道：“可是我们还没拍照，他不让我们离开。”

“还拍照？那你留在这儿拍吧，我要回去了。”

争吵中，车辆猛的一晃开始朝外面的公路驶去。

赵客躺在钢丝床下，感觉到车速缓缓提升，不由得想到：叛逆的青春期真美好。

过了近一个小时，货车又猛地一晃才停下。

大鸟道：“今天真无聊，白折腾了一整天，一件周边也没卖出去。”

小牛离开驾驶位，走进车厢道：“不会啊，下午跟好几个乐队换了联系方式，以后他们有演出会叫我们。”

“这你也信，他们要是拿我们当朋友，就不会插我们队了。”

大鸟一屁股坐在钢丝床上，看着东西杂乱的车厢心里十分烦闷，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

小牛犹豫了一会儿，也坐下道：“大鸟。”

“嗯。”

“大鸟。”

“干什么！”

大鸟不耐烦地喊了一句，转头看到小牛的眼神瞬间定在原地。

车厢内灯光明亮，赵客躺在钢丝床下看着面前的两处凹陷，右臂20厘米外就是大鸟和小牛的四条小腿。

沉默一会儿后，赵客突然意识到不对。

直到面前钢丝床的凹陷开始转移，他终于忍不住制造了一些响声，他实在无法忍受近距离感受别人的隐私。

“谁！”

大鸟尖叫一声，从钢丝床上蹦开，小牛慌乱地拿了一个啤酒瓶对着床下。

赵客在床下考虑了几秒，一边往外钻，一边嘟囔道：“怎么音乐停了，现在几点了。”

只是他满脸烧焦的痕迹，以及胸口、腹部、双腿裸露的金属骨架，实在不像刚睡醒的酒鬼。

“你…你是谁？”

小牛拿着啤酒瓶挡在大鸟身前，一脸惊惧地问道。

赵客这才看清他们的长相，两个人脸上还带着稚嫩，身上的衣服和妆发明显和气质不符。

“我是碾不死乐队的主唱，你们是谁？这是什么地方？”

“我们是‘已成年的未成年’，我是小牛，她是大鸟。这里是我们乐队的巡演车。”

小牛不想回答赵客问题，但是嘴巴还是不受控制地乖乖说了出来。

看着赵客满身焦痕和色彩斑斓的大衣，大鸟猜测眼前这个人精神不正常，不敢发出任何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