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婶儿白了他一眼,又包了两根油条,塞到他的手里,“赶紧吃吧。”
身后跟着的士兵看惯了胡婶儿甩脸子,见自己将军上赶着被奚落,不由得偷笑。
“你们笑什么,好歹我还有两根,你们就只能饿肚子。”
听到这话,他们瞬间笑不出来了,一路上吃干粮都快把嗓子划破了,的确馋油条。
“胡婶儿,你今天炸的油条我都包了,让大家垫垫肚子,今夜王府设宴,好酒好菜招待。”裴膺舟笑着说。
“王爷万岁!王爷万岁!”
欢呼声一片,大家闹得不亦乐乎。
“裴膺舟!”一声悦耳的女声打破了这场欢闹,大家的目光投在前方,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唐东更是大惊,“我靠,我都不敢认了,这是沈双月?”
沈双月可是名满天下的大美人,所谓人比花娇,她不仅人美,身段也柔,自小养在深闺,风一吹都能吹倒。
可是此刻,她正骑着一匹马出现在他们眼前,虽然身着锦纱,可这娇柔的布料被树枝划开几道口子,身上脸上都沾满泥土,头发也乱得像是鸡窝,一看就是摔下过马,可能还不只一次。
唐东想想都疼,看了看裴膺舟。
裴膺舟沉下脸来,看着前面的沈双月。
沈双月见裴膺舟不说话,又喊了一次:“裴膺舟,我来和你退婚!”
一阵静默后,街上充斥着窃窃私语的声音,以前上赶着嫁给安南王的沈小姐居然千里迢迢赶来退婚,临南城多少年没这么好看的物料了。
他们纷纷盯着裴膺舟,想看他作何反应。
半晌,裴膺舟开口:“饿了吧,先吃饭,吃完饭我就给陛下写折子。”说完,恍若无事发生,继续驱马前行,将沈双月落在了身后。
唐东看裴膺舟如此不解风情,沈双月一看就是来撒娇的,心里暗暗恨铁不成钢,怕沈双月心凉,干脆驱马陪着沈双月前往王爷府。
“你也别往心里去,他就那个样。”
沈双月眼里噙着泪,“他不那个样,我能来退婚吗?”
“这事说说就行了,陛下和沈大人定的亲,怎么能说退就退呢?”
“唐东,我不是来玩的,就因为我爹不让我退,我才跑过来的,我们都上书请愿说不愿意了,陛下还能逼我们吗?”
“沈双月,你认真的?”
“废话!”沈双月白了一眼。
唐东老爹有不少小妾,这些计俩在家都看腻了,她以为沈双月也只是扮扮委屈撒撒娇,没想到她是认真的。
“你不是从小就想嫁给他吗?”
“切,凭什么我一个人上赶着,要不是和他订了婚,排队要娶我的人多了,凭什么她占着茅坑不拉屎。他不稀罕,老娘也不稀罕。”
唐东听到这话,似乎闻到了什么奇怪的味道,沈双月的比喻向来很生动,不过,唐东最佩服的还是沈双月的演技,人前气质雍容,知书达理,在他们面前,那叫一个虎虎生威。
唐东叹了一口气,“完了!两头倔驴撞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