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丢了。”唐东又说了一遍,生怕刚才裴膺舟没听明白。
裴膺舟只继续抿着那茶,小口的抿,生怕烫嘴似的。
外面雷声大作,轰隆隆地顺着雨滚到人的耳朵里,叫人头皮发麻。
“不管发生什么,我们做的事一定不能让柔儿知道。”
唐东点点头,“那丫头从小就野,现在比小时候还要疯,我不会告诉她的。”
“不只这一件,还有我的处境和计划,都不能告诉她。”裴膺舟说着,不由得皱紧眉头,语气也急促起来。
唐东没有立刻答复,而是缓了缓,才慢慢开口,“你不会觉得,权尽柔会一直在你身边吧?她也只不过是恰好出现在这里,过了这段时间,你走你的独木桥,她走她的阳光道,你们这辈子很可能都不会再见了。”
“终究是我们皇家对不起她,该还的,我都会……”
没等裴膺舟说完,唐东打断他说:“你都救了她一命了,不只差点把命搭上,除此之外,你也已经付出了足够的代价,况且,她已经不是权尽柔,她叫白盏。”
“付出再多,也没有补偿到她身上,她当然是白盏,她也是权尽柔。”
“我不是在跟你说绕口令,她是权尽柔又怎么样,像你说的,你们欠她的,她还会站在你这边吗,那个拿剑挟持你的人?”
裴膺舟没有再回答,唐东不会懂,白盏夺剑的时候,叫的可是“师兄”。
久违,师妹。
“你看那只猫的嘴里,是不是你要找的东西。”桓司摇摇白盏的胳膊,提醒她看过去。
白盏心里暖烘烘的,绝处可以逢生,失掉可以复得。
这一瞬间白盏觉得,小时候国安寺的太常大师是胡说八道,她才不是终身孤苦的命格,从现在开始,失去的东西她都会找回来,身边的,她会紧紧抓住,一个也走不丢。
雨势渐弱,他们似乎听到天空上有翅膀扇动的声音,抬头去看,居然是登仙。
登仙慢慢落下,恰好落在小猫身边,小猫不由分说跳上登仙的肩膀,将守春哨吐在登仙手中,登仙摸摸小猫的毛,一步一步走向站在不远处的白盏。
他将哨子塞到白盏手中,微笑着说:“我来了。”
白盏将手放在登仙额头,试着温度,“下着雨呢,你怎么出来了?”语气又是责备又是心疼。
登仙将她的手拿下来,“是有点不舒服,你要好好给我烤火啊。”话音刚落,脑袋不自主地下沉,却刚刚好被白盏的肩膀支撑住。
白盏感受着登仙滚烫的体温,抑制不住嘴角的笑意,有登仙在,她什么都不怕。
但是,靠她一个人,要把登仙带回多杏家,还是很困难的。
“喂,你看我干什么?”桓司慌了神,这登仙,着实是只大鸟,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轻轻松松抱走啊。
白盏眨了眨眼睛,小猫跳到了白盏的肩膀上,和白盏一起看着桓司。
桓司在灼灼目光注视下慢慢蹲下身,“我命苦,放上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