妥妥被怀疑。

所以东宫佚名立刻装作一脸大梦初醒的样子然后跌跌撞撞地往上爬，甚至可以说是匀速前进，但他却依旧很快追上了杨冰，起初他发现这个问题的时候还以为是这妮子故意等自己，可当他踏上与杨冰同样的台阶之后瞬间他眼前的景物再度变化。

“好吧，太虚殿，你这波操作小王是真的没有想到的。”

东宫佚名看着眼前那破败的皇宫，以及满是以及发黑的古旧血迹的大地，以及坐在皇城广场之上那眼神肃杀的少女，眼中的光芒首次出现了动容。

因为他眼前的景象是皇城，而坐在皇城中央广场的少女便是杨冰。

她手中的剑依旧鲜红，仿佛是在不久前才沾染了血迹那般，而在她的身下是一幅残破染血的皇袍，那件皇袍天下间有谁能穿这个问题自然清晰。

这是幻境，东宫佚名很清楚，但这个幻境却是将自己最担忧的未来全部展现在自己面前。

所以东宫佚名才说太虚殿不要脸，现实给你最想要的然后给你最不想看到的，从得到自己想要的来到巅峰，再看到最不愿意见到的直接落入万丈深渊，如此落差足够一瞬粉碎一个人的内心。

他已经不想在思考太虚殿到底是想要收徒还是想要虐人了。

他仅仅是看着那个少女沉默不语，可是少女却抬头看向他，那双冰蓝色的瞳孔之中没有任何感情，她的话语也是没有任何感情地直白：“是你造成的，如果不是你如此逼我，我也不想这么做，是你造成……”

没有让眼前这个显然已经长大很多的杨冰的话语说完，东宫佚名仅仅是一掌轰出直接击穿了这个杨冰的胸口。

“小王没有向恐惧低头的习惯，此外放心，你必死的。”

注视着逐渐消失的环境，东宫佚名眼前再度恢复了清明，而他则是转过头看向杨冰，渐渐抬起的手掌之上是内力的不断凝聚。

可片刻之后他又深呼吸一口气放下了手掌。未来的王朝覆灭，与现在的卧底失败引起与太虚殿的全面开战的死伤，东宫佚名心中的天平一直都倾向于现在的损伤数目，尤其是在如今南妖，北蛮，西幽皆是虎视眈眈的情况之下，他必须做出艰难的抉择。

“太虚殿之乱结束之后，小王必亲手完纳你的命数。”

留下这句话，东宫佚名便是转身继续登山。

而杨冰却依旧留在原地，而在她的意识之中……

“这是幻象，不是真的！只是幻象而已！小丫头不要陷进去！”

腾蛇不断地对杨冰大喊，可她却完全听不到，因为她的眼中只有那个人，耳中只有那句话。

“杨冰！你可知罪？”

战场之中，东宫佚名身披战甲拦住在杨冰面前，强悍内力宛若海啸在周围的空气中发出强烈啸音，更重要的是他那毫无保留的杀意，真的是站在他面前就令人感觉到胆寒。

“大哥哥。我犯了什么罪？”

“住口！事到如今你还敢用如此的称呼来叫小王？至于你的罪状？身为人族却习练妖族邪法，如今人不人妖不妖不说，你对妖族送上的那些情报让大奉多少将士死于非命，让大奉多少百姓流离失所。小王瞎了眼，当初居然选择栽培你这头恶龙，罢了，既然你这头恶龙是小王栽培，那么小王今日就完纳你的命数！”

话语落下便是东宫佚名抬手一掌轰出，这一掌来到太快也太凶猛，上面附着的内力是杨冰从未感受到的绝对强大，也就是说东宫佚名他真的是想要杀自己，毫无保留！

“小丫头！给本宫，醒过来！”

厉掌轰至的瞬间，一声尖锐的怒吼在杨冰脑海之中炸开，她眼前的幻境瞬间瓦解，她更是猛地回过神来发现自己依旧站在台阶之上！

“刚刚的那是……”

“你内心的恐惧……本宫都不知道，你居然在害怕这些。”

腾蛇的声音出现，但她的声音呈现出杨冰从未想象过的虚弱。

“小蛇你怎么了……”

“闭嘴！本宫刚刚可是为了你玩命了一次，估计要睡上很长时间。但本宫接下来要说的话你这个死丫头给我记住了！”

腾蛇的声音变得越来越轻，但吐词却依旧清晰，她说：“人族学习妖族的武学限制仅仅是因为身体的诧异会难以达到顶点而已，想要妖化就必须以秘法禁术来完成，而这种材料苛刻的要命，还费力不讨好的东西现在基本上没有妖会去做。你担心自己变成癞蛤蟆？本宫去你的老母！给本宫好好练功别乱想什么东西！还有，东宫佚名那小子虽然城府很深，但他对你至少是没有恶意的，可他依旧是皇族之人，所以本宫也不能断定他是如何看你。可有一点本宫很清楚，只要你做事不直接或者间接触犯东宫一脉的利益，那么东宫佚名就不会对你有任何威胁。所以，还是那句话，你再乱想本宫就和你玩命！”

“最后！太虚殿的紫微帝卷，你说什么都要拿到手！那里面记载的一套掌法能够让你完全融合老蛤蟆的内功心法，如果你不想真的变成老蛤蟆就想办法把它搞到手，以上！晚安……”

腾蛇说的快，睡得也快，基本上是说完就没声了，不论杨冰怎么呼唤都……

“都叫你闭嘴了臭丫头！别吵本宫睡觉！”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