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蛐笑了分,淡淡道:“知道,炮灰嘛。”
“你!”吴纶美表情凝了几分,有点怒意,“尖牙利嘴,可惜在剧里就是个哑巴,也只能跳跳舞了。”
“作为爱豆,”宁蛐眨了下眼,“我还能跳个舞,你呢,展示下两集的演技?”
吴纶美脸色难看起来,她撂了句狠话就气走了。
宁蛐面无表情,没想到张珏会把各种人都往里面塞。
她甚至替吴纶美栽在这样的经纪人手上而惋惜。
想到这,手机忽然又跳出来信息——段宴:【你刚才对着一片枯树林笑什么,是面部肌肉有难处。】
宁蛐脸色一黑。
随后反应过来,他不对劲。
宁蛐:【你怎么知道我在对枯树林笑的???】
宁蛐:【你不是在市区。】
段宴:【抬头。】
宁蛐沉默两秒,心中一怵。
她发了几个连问,“抬头干什么?你难道在天上???”
宁蛐抬起头。
结果,发现无人机忽然在她面前飞近了冲过来,直直射向了她的鼻梁,宁蛐瞳孔皱缩。
她屏住呼吸,无人机直直停在了离她三寸的半空。
宁蛐心里一跳。
手机此刻霎时响起,她吞了口口水,低下头,划开。
过了三秒。
段宴:【抬眼,买架无人机吗?】
宁蛐:……
甚至忽然能想象到他玩无人机的模样。
但是,他是故意的?
段宴找人搞了辆无人机绕着她360°转。
宁蛐深呼吸了口气:“你是不是很无聊?”
段宴:【多发几个字。】
宁蛐抬头,闭了下眼,“是接近我的生活能让人获得满足感吗,那你生活的趣味性还挺低!”
这次段宴发来了一条语音。
她沉默一秒。
然后,点开来听了一下——
“再说点儿,宁蛐。”他盯着画面。
宁蛐一颗炸了的小脑袋瓜,像一朵红了的野玫瑰。段宴低沉的音调,尾音挑起,“我的无人机,是为了看一朵野玫瑰。”
宁蛐瞬间想歪了。
野玫瑰。
吴纶美的绰号,其中的一个就是野玫瑰,网上都公认的名称,这无法不让她想歪。
“是吗?”想到这,宁蛐意味明显,她看向远方,淡淡道:“随便你,你的野玫瑰估计长在那片枯树林里呢。”
居然在她面前直接表白吴纶美了?
是不是还想让她带个话。
她睫毛微颤了下。
段宴难得看到她失态一次,问她:“嗯?”
瞬间脸上所有的表情收了起来,宁蛐面无波澜,发了条语言,“你偷看谁不用假借来找我,我现在有点忙。”
宁蛐要气死了。
她青春期无数次想过段宴喜欢的类型,包括青春、可爱、潮流、甜美的。她从连衣裙换到牛仔裤,就差换皮裤!
结果,段宴丝毫都不动心。
宁蛐16岁没能知道的事情,也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忽然知道。
眼睛有点酸涩。
已经是往事了,宁蛐在心里告诉自己,无论段宴到底是什么目的。
无论这段宴是什么原因。
这一切忽如其来的情绪,都会随着时间,再次地淡掉。
与此同时。
段宴手写输入了一行字,宁蛐手机上发来了一条信息:“野玫瑰不在枯树林,它住在无人区。”
无人回应。
-
一天的拍摄结束了。
回到酒店,宁蛐因为段宴的一句‘野玫瑰’有点疲倦,她打开微博准备搜一下。
吴纶美是有个绰号叫野玫瑰吧?
不行。
牵扯到段宴的事,她不该有好奇心。
不要说是不是吴纶美。
今天就算是头猪,宁蛐都觉得自己该淡定自若下来。
宁蛐关掉手机,就打开手机音乐,开始继续练这周的舞,练了三个小时,浑身都冒热汗。
宁蛐练完,就去泡了个澡。
出来后,她打了个电话给王琴,叫到了酒店,又开始对着镜子练习表情。
又是两个小时。
接着,训练完后,她打开了手机,面无表情地翻出微博,一点开,消息就99+
点赞99+
转评99+
随手点开了一条,宁蛐本预料满是负面恶评的私信。
结果却不是。
【草,好恶心的经纪人,我女鹅好苦啊!】
【张珏良心被狗吃了吧。】
【我靠太恐怖了娱乐圈都这么尔虞我诈,这种毁人清白!就算不是艺人也是女孩子啊!名誉权都没了犯法的吧!】
【我佩服你了宁蛐!遇到这种事还能这么淡定,要是我我早就疯了。】
宁蛐眼冷淡地垂下。
宁蛐心里明白,有一面镜子,把她正常的体态折射出了扭曲的映像给别人看。
她在逃脱,在打破。
终于,这面镜子开始裂了。
四分五裂,破裂把所有的光都从缝隙间透出来,她要抓住这丝希望。
世界就是这样瞬息万变。
网络的一切,突然逆转,逆风翻盘。
宁蛐深呼吸几分,她无法逃脱,在这场搏斗中,她只能激流勇进。
舆论不死。
在这场战斗中,爱和死亡一样伟大。
但是,网上评论怎么会骤转好评如潮?
仿佛完全扭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