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得到了想知道的信息，倪天明强压着内心的情绪，带着李菲菲退出催眠。

清醒过来后的李菲菲顿时泣不成声。

倪天明并没有太过干涉，打算让李菲菲先释放积压依旧的情绪，并借着这个时间思考接下来该如何治疗。

催眠结束不假，但倪天明的工作才刚刚开始。

通过催眠所得出的信息，并不一定是真实的。是当事人在此情此景，在特定的诱导下出现的画面。因此有一定可能，是受到干涉的“错误信息”。

李菲菲的心理素质比倪天明预想的好得多。

哭了片刻后，便能和倪天明进行对话。在你一言我一语的问答分析中，倪天明帮着她回顾了整个催眠，并对信息进行确认。

聊了接近小半个时辰，倪天明转过头去，看向双眼微微红肿的李菲菲。

“所以说，是你在五岁那一年所受到的经历，让你对刀产生了排斥感。让你觉得它是不祥的，会给人带来不幸的。但这个意识藏得很深，今天之前你都没有注意到，可这个意识一直实打实在对你产生影响。

之前你说你想要练刀。那么现在，同样的问题，你还想练刀么？可能在练刀的过程中，这种痛苦的回忆，将会在你脑海中不断划过，永无安宁之日。”

“我要练！”

“哦？为什么？”

“我……我要复仇，我要找到毁了我一家的仇人，我要亲手去报仇！”

李菲菲选择复仇这条路，这个选项倪天明之前已经有所预料，并没感觉到太过惊讶。毕竟在这个以实力为尊的世界，选择凭借自己的力量报血海深仇再普遍不过。只要不闹大，官家对此也保持不闻不问的态度。

至于复仇之后，大仇得报的李菲菲该何去何从，依旧是个未知数。不过现在看这些还太远，短期看有一个支撑李菲菲修行的信念倒还不错。

倪天明点了点头，并不对她的选择多加干涉。

“未来的路选择权在你手里，我只是给一点选择罢了。好了，如果心情平复下来一点，再试试练刀吧。”

“嗯！”

李菲菲前往水缸边，舀了一瓢水抹了把脸，认真端详着手中的佩刀。

静静地站立，一动不动，仿佛在进行什么神秘的仪式。

一炷香的功夫后，她动了。依旧是那套简单的基础刀法，但这一次从刚开始的出刀，到结束的收刀，一气呵成凌厉异常。和之前出刀会下意识犹豫的姑娘判若两人。

倪天明微微颔首，抽出长剑站到她的身前，施展起柳叶刀的路数。

李菲菲知道倪天明在传授刀法，双目死死盯着。

第一遍柳叶刀法，倪天明故意放慢速度让她看清。之后一遍快过一遍，甚至在空中留下道道残影。作为刀法世家的女儿，李菲菲向倪天明展示了什么叫恐怖的天赋。

看完第一遍，她已经能依葫芦画瓢做出大半的刀法路数。

看完第二遍，她能勉强跟得上倪天明的正常速度。

待倪天明打完第五遍柳叶刀法后，李菲菲居然已经完全做到形似，已然是入了门。倪天明曾经试着向席振武两兄弟传授过这套刀法，但他们两看了十来遍还是磕磕绊绊。最后只能作罢，让二人安心练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