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看着宁暮起,又看了眼沉默不语的宁易山,还有瞥见一旁的于伯,于伯再怎么说也是个外人。
只见白氏紧皱着眉头,呼吸变得有些沉重,眼神直直盯了宁暮起的一会儿,眼神中涌现一抹幽光,随即,白氏站起身,拿起手绢,准备离开。
宁暮起有些不忍,急忙喊了一声,“娘!”
白氏却瞥了他一眼,眼神有些不善,赌气一般地开口,“你长大了,翅膀硬了,为娘的管不你了,也做不了你的主!”说完,白氏便甩袖离去。宁暮起在身后叫了几声,白氏还是没有回头。
宁易山看着宁暮起这个样子,起身走到他身旁,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沉声道,“好了,你娘便是这个性子!”
“那爹我与舒儿的事……”宁暮起看着宁易山道。
宁易山看了看宁暮起,深吸了一口气,“过些时日,我便进宫去同太后娘娘说说!你娘那边我也会想办法的!”
听到这,宁暮起不由得露出一抹笑容,急忙说道,“谢谢爹!”
宁易山带着于伯朝外走去,正当宁暮起也准备回谦时,宁易山突然走了几步转过头,“对了,宁氏家规,有错当罚,你有两错,一是与宣清公主,二是惹你娘生气了,今晚你便去祠堂跪上两个时辰,抄两个时辰的宁家家规!”
宁易山突入其来的惩罚让宁暮起瞬间愣在了原地,有些懵,被这个惩罚打得措手不及。原本以为自家父亲离开了便不会惩罚了,没想到还是没有逃过,宁暮起木然站在了原地,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吧唧了一下嘴,有些无奈,只得往祠堂走去。
…………
皇城同乐宫,殿内灯火通明。
公冶舒窈正在泡着脚,氤氲的热气充实着脚很是舒服,只见公冶舒窈的一双洁白的玉足泡在水中。
絮芳姑姑站在一侧,向公冶舒窈汇报着今日公冶景行惩罚了梅兰的事情,一五一十禀告了。公冶舒窈听着,听到梅兰被关入罪奴所时略微有些不忍,其实这罚有些重了,不过公冶景行也是为了公冶舒窈好,趁机发作了她。
“无论如何既然大皇兄发落了梅兰,也是为了我考虑,想必贵妃娘娘那边也不该不会有什么抱怨!”
公冶舒窈轻眨着眉眼,缓缓说道。
絮芳姑姑连忙接上话,眼中还有几分满意之色溢于言表,“贵妃娘娘当然不会有怨言了,不要说不会,其实是不敢。贵妃娘娘历来与太子殿下虽然面和但心不和,两方势同水火。且有遇刺的事才刚刚了结,贵妃娘娘在蠢也不会明摆着撞上去。”这话,也就没人时絮芳姑姑才会说说。
公冶舒窈轻勾了一下嘴角,没有接话。
突然絮芳姑姑凑近公冶舒窈神神秘秘地说道,“好了,别在提那小蹄子的事了,晦气!还是说点开心的,今日您出宫与世子相见怎么样了!”
提到宁暮起,想起宁暮起今日说过的话,公冶舒窈微微低下头,有些微红的脸,嘴角挂着满满的笑意,看得出公冶舒窈与宁暮起感情升温得极快,两人很是开心。
“看公主这个样子挺开心的!世子他有没有说要向太后娘娘和皇上提一提与公主的事?”絮芳姑姑见公冶舒窈的笑颜接着问道。
公冶舒窈笑了笑,眼眸中尽是微光,缓缓说道,“他说了,今晚便同宁国公禀告,让宁国公进宫向太后进言。只是……”公冶舒窈想起在谦园与宁国公相撞的事情,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还有一丝难为情,“我在暮起那换好了衣服出来正巧被宁国公撞见了!”
絮芳姑姑听到这,瞬间顿住了,瞥见公冶舒窈的脸色不对,连忙说道,“其实公主不必担心,咱们东阙民风开放,没有前朝的陋俗,而且据老奴所知,宁国公爷历来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坚决不会因此而对公主您有什么看法!”
公冶舒窈抬头看向絮芳姑姑,眼神里充满了担忧,看着很是楚楚可怜的样子,“那宁国公爷会不会惩罚暮起呢!”
絮芳姑姑顿了顿,连忙换上一抹笑容,出声安慰道,“公主您放心,世子殿下是宁远候府唯一的男嗣,宠都还来不及怎么会罚呢!再说世子殿下也没做错什么!”
公冶舒窈听了絮芳姑姑的话,这才舒展了眉头。而絮芳姑姑脸色却渐渐沉了下来,面色有些不太好看,因为她知道宁国公府家风极其严谨,便连下人也是管理的最好的,绝对不会有捕风捉影,议论主人的事。
所以便是来说,世子殿下可能被罚了。不过絮芳姑姑猜的极对,此时的宁暮起正在宁远候府的祠堂里跪着呢!
“绿云还没有回来吗?”公冶舒窈突然问道。
絮芳姑姑忙收回脸色,挂上一抹笑容,轻声回道,“还没呢,公主,不过该是明日就会回了!”
绿云的母亲生了重病,绿云收到消息后忙求了公冶舒窈,昨日赶着便出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