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如霜拨弄着手中步摇上的珍珠,尉迟少泽为齐国皇室的皇嗣考虑,打算在开春的时候举行一场选秀,到时候又有一片如花似玉的女子要进到宫中,她们这批老人可就算是昨日黄花了。
苏如霜微微一愣,要是慕琅华还在的话,那她可就是比自己还要苍老的女子,反而显得自己更加年轻一些,只不过如果慕琅华还在,那就不会有今日的贵妃德妃宸妃了,慕琅华必定会让尉迟少泽将整个后宫形同虚设,失去了全部的颜色。
苏如霜慢慢收紧手指,感觉珍珠在咯得手掌发疼,她咬了咬苍白的嘴唇,看来当年向尉迟少泽提议除去慕琅华是个无比正确的选择,如果她不死去的话,自己只是尉迟少泽的一个熟人,而非贵为贵妃的枕边人了。
不知道德妃的目的是将自己扳倒呢,还是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苏如霜的唇角浮现一抹冷笑,如果德妃的目的是后者的话,那她只能白忙活了。
江瑾雯和孟元稹自从打开心扉之后,是一日更比一日如胶似漆。就差化作蝴蝶成双成对地飞走了。庄佑怡看在眼里起初有些不痛快,但想着也就释怀了,如今倒只剩下了无措和尴尬。
江瑾雯看着庄佑怡抽搐的唇角,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佑怡。你是不是看着我们整天在蓬莱殿。觉得不大好啊?”
庄佑怡晃晃脑袋,淡淡道:“也没有不大好吧,只是我一个孤家寡人的。卡在你们之间到有些不自在。”
江瑾雯咬唇道:“不如我和元稹就不要过多来往了,这样也不会给你添麻烦了。”
“我也不怕麻烦,而且你们不在我宫里。还要往哪里去呢,要是被别人发现了。简直是要死无葬身之地啊。”
江瑾雯含笑道:“我们就不要见面了。不就行了。”
庄佑怡一怔,“那你忍得住,你们好不容易在一起了。我看淳亲王也是不容易离开的。”
“他能够理解的,元稹不是不识理的人,”江瑾雯垂下双眸,“我就怕会给你惹麻烦。”
“我这多少也算是个禁区了吧,你看皇上都不来蓬莱殿,倒给了你们不少犯罪契机,”庄佑怡对她嫣然一笑,“你只管放心,不过你们还是要早日找好退路为好。”
江瑾雯低眉道:“我也很茫然,就像是被关进灯笼里面的飞蛾一样,我们只顾眼前的一片光明,却是找不到任何的出路。”
庄佑怡拍了拍她的肩膀,“难道淳亲王就没有想过要离开皇城吗?”
“他有问过我,愿不愿意随他一起离开皇城到别处去生活,”江瑾雯抿唇一笑,“我说不愿意。”
庄佑怡露出奇怪的表情,“为什么不愿意随他离开,难道你们还有别的打算吗?”
江瑾雯眼底闪过一丝异样,轻声笑道:“其实我……想要为他夺回属于他的东西。”
“他有什么东西被别人夺走了,”庄佑怡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你该不会是……”
江瑾雯的声音越发冰冷,“这朝堂之上,有谁不知道本应该当上皇上的应该是孟元稹,尉迟少泽不过靠着慕家军和慕皇后的力量登上了皇位,皇位就是元稹被夺走的东西。”
“你们真是……”庄佑怡倒吸了一口凉气,“你们也太厉害了,这谋朝篡位的事情还要再来一遍吗?”
“我并不清楚,不过如今孟博奕才五岁,而孟言蹊才出生呢,”江瑾雯冷冷一笑,“这天下最后到底是谁的,我拭目以待。”
庄佑怡看着她眼底坚毅的光芒,“你的父亲可是江大人,他能够怎么办呢?”
江瑾雯的眼神黯淡下来,“昨晚我收到了宫外的来信,父亲已经病入膏肓了,我现在在宫中就是孑然一身,只有你和元稹了。”
城外的杏花已经迎着最初的一缕春风开得洋洋洒洒,细碎的花瓣飘落得四处都是,有几片还沾上了行人的纱衣,像是绣在衣上的一样。
“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楚璃抬手抹去他肩上的落户,轻轻笑道。
“你说起杨柳,我就想起了皇上为和仪夫人种下的满宫的柳树,”楚纵歌捧着她的脸庞,眼里都是杏花在枝头盛放的影子,“可惜皇上又将宫里的柳树都砍尽了,他现在喜欢上了新的妃嫔。”
楚璃一愣,旋即微笑道:“皇上居然能够放下和仪夫人,这倒是很让人奇怪的,不过新得宠的妃子是谁呢,难道是赵婕妤。”
“是赵婕妤的妹妹,现在应该已经成为妃子了,”楚纵歌低头一笑,“赵卿瑶可不是简单的宠妃,她俨然是皇上的心头大爱。”
原来痴情的皇上也会爱上其他的女子,那尉迟少泽又怎么还会将自己的牌位留在东华宫呢,楚璃只觉得心里不大痛快,一时间不知往哪个地方想。
“你怎么了?”楚纵歌似乎能一眼看出她的心思,“你不会是在想尉迟少泽的事情吧?”
楚璃眼底闪过一丝讶异,“你怎么会知道……”她迅速地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尉迟少泽那日和我谈了他开春要选秀的事情。”
楚纵歌勾起她的下巴,声音温柔如水,“你不用避开我的眼睛,我不是尉迟少泽,我是你未来的丈夫。”
楚璃一个激灵,显些跌入他的怀抱,楚纵歌勾唇一笑将她强行抱在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