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星白了一眼观叶，才继续说道：“我们两人一起进入黑雾，并没有什么变化，一起走了很久，都无法离开，所以就决定分开走，当时我们的想法就是说，可能要在别人的区域离开，也要自己一个人独行才可以。分开以后，我再次进入黑雾，马上就发现眼前的一切都发生了变化，血路，鬼影，无数的鬼手穿过我的身体，我知道这就是你说的不同了，咬着牙一直走，后来失去知觉，就回来了。”

“可是我回来以后，等了很久，都不见肥宅回来，直到我的，”水星眼神闪烁，下定决心，从桌子上的包里，拿出来一个很小的瓷娃娃。

“这是我的道具，当初死在游戏里面的张哥，留下来的，替死娃娃，如果遇到生命危险，它可以替人死一次，将人对换在道具里，如果裂开，那人就可以活下来，如果消失了，人也就死了。”

“我在游戏里面，被迷晕，丢进黑雾，所以我这个裂开了，你也看得见，”说着水星举起来手里的娃娃，半个娃娃都裂开了，水星的声音有些哽咽，说道：“可是我给死肥宅的那个娃娃，在我眼里消失了。”

“你说说，肥宅究竟怎么了，为什么他在区域没有被袭击，区域也没有遇到鬼打墙，这孙子到底干啥了？”水星又灌了一口啤酒，看着观叶，“他死了，我想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观叶陷入沉思，过了一阵子抬起头，看着水星无奈地耸耸肩，说道：“我也不知道，想不出来，肥宅好像进入游戏就不太正常，跟被鬼缠上一样。”

“你们听我说一下，我有一些想法。”梨花白突然开口，把两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

“我有一点很疑惑，三个新人死在里面，是怎么死的，那时候和水星分开，他们明明还活着两个，死的未免有点快，不过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牛哥，他也离开游戏了，从头到尾就跟你们没有一点联系，完全是自己玩游戏的，他又是怎么猜出来的，他在哪个区域，做了些什么？”

观叶灵光一闪，自己和牛哥在游戏之后，短暂的联系，诡异又奇怪的牛哥，所有的联系在自己脑海里浮现。

“牛哥跟我在游戏之后有过联系，可是，”观叶把自己当时的猜测说出来，然后陷入沉默。

梨花白冷笑一声：“典型的心虚。”

“啥意思？”观叶不理解地问，却发现除了自己，水星和梨花白对视一眼，两人默契地点了一下头。

“你脑子不错，可是没有学过怎么对付那些坏人，你知道吗，正常人在谋害了别人之后，第一时间就想着去确认对方是否按照自己预想的死亡，这是最重要的，也是为什么你经常可以看到，犯人回去杀人现场，之后才会留下踪迹，无法确认，他就无法心安。”梨花白简单说了一句，又继续说道：“而且不仅仅是这样，从这个人进入游戏就和你们分开，那就是在躲着你们，要是不图谋，怎么会这样？”

“人的心理很复杂，也很简单，除了那种变态杀人犯，剩下的人都是这样，很简单的事儿。”梨花白连笑几声，说道：“这群里，我进来有一段时间了，那个叫阿木的，时间的，还有这位牛哥，都不是什么好人，只不过这个牛哥到现在都没有什么消息，我们也摸不清楚他的底线，如果以后还要和他们这些人见面，一定要小心。”

聊了一会儿，三人分开，确认了要在以后的游戏里面，找机会调查一下牛哥，观叶回到家里，看到电脑上，芦苇微微的头像亮了起来，在闪动着，马上点开。

“你有什么事？”芦苇微微。

“我想知道关于牛哥的事情，你可以告诉我吗？”观叶敲动键盘，想要调查牛哥这样一个故意低调的老玩家，难度高的要死，最好的办法其实就是这几个管理员。

他们掌握的信息，是自己怎么样都找不到的。

“明天过来我家，跟你说吧。”芦苇微微只是给了一个地址和时间，头像就灰暗了下去，观叶摸了摸鼻子，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和她的对话，总觉得自己是被无情压制的，这个林浅，女王病啊。

不过现在自己有求于人，也没办法，观叶蒙头大睡，梦里好像看到了很多人，很多事，还有很多无法言说的故事，却又有些熟悉。

第二天，观叶准时出现在一个别墅区，看着这个幽幽的长廊，对站在自己身边的林浅说了一声：“你家这个环境，挺好啊，林深不知处？”

“我不喜欢有人打扰，一个玩家，早就脱离正常人的生活了，何必给自己多加麻烦。”林浅目光幽幽，轻声回答。

观叶笑了一下，回答一声：“不是那么回事儿，那你平日里还不叫个外卖吗？”

“我自己做饭吃，不叫外卖。”林浅扫了观叶一眼，突然冒出一句：“自己做的东西，安全。”

“啥意思啊？外卖也挺干净的，”观叶刚说了一句，林浅就摇头。

“游戏里面的人，和正常世界的人不同，对你不利的话，并不是一定要在游戏里才能做到。”林浅说到这里，就停下话头，指着一个小别墅，说：“进来吧。”

并肩而入，林浅的家和雨天完全不同，虽然都是别墅，可是雨天那种奢华的现代化风格，和林浅这种古典中式的风格带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

“坐下吧，”顺着林浅的吩咐，观叶坐在一张椅子上，接过来递过来的茶水，抿了一口，微苦之中带着一点甘甜的味道。

“我想知道牛哥的事情。”观叶很直白，也不想多客套，等到林浅坐下，就直接开口了。

林浅一双眼睛盯着观叶，似乎能看穿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不答反问：“那个肥宅快乐水，死在游戏里面了，你是觉得他是被老牛害死的吗？”

“嗯，我有些疑惑，他的行为也确实奇怪。”观叶把自己在游戏里经历的那些，还有在外面的推测讲了一次，之后就等着林浅的回答，她的意见绝对要比其他人更加准确。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观叶总觉得自己对林浅有一种特殊的信任。

林浅想了一下，才开口：“一只要跑一万公里的牛，几年之前我和他打过交道，是个很低调的人，实力强劲，却一直都不愿意在别人面前暴露自己，如果他愿意的话，管理员也是可以的，他和雨天是同一批进来的人，作者群里，最早的玩家。”

“不过这个人确实有些问题，没有人会这样谨慎，很不正常，那时候我还问过雨天，可是雨天对他有些忌惮，没有多说，只告诉我老牛手段很多，当初和2群3群的几个管理员都闹过矛盾，可是他们就是拿老牛没办法。”

“你知道牛哥的能力是什么吗？”观叶问了一声，原本是没想着能有啥答案的，只觉得或许林浅会给自己一些暗示。

不过林浅的回答很直接：“他现在身上应该有3只鬼，正在寻找第四只来获取平衡，不让自己的身体被鬼占据，3种能力，我只知道其中一种，就是可以控制自己的血液。”

“控制自己的血液？”观叶眼皮子一跳，这就有点诡异了，到目前为止，自己了解到的关于鬼的能力，自己的是眼睛，耳朵，以后可能就是触觉，也就是说小雨给自己带来的，大概就是五官的敏感度，而芦苇微微的能力，就是可以自由地穿梭在异空间里，还有一头的黑发。

这都是身体的外部器官，而能控制自己的血液，还真是没有想到。

“那控制血液能做什么？让自己变成一具干尸？”观叶感觉自己问的非常小白，不过也顾不上那么多，不懂就问嘛。

林浅一个白眼翻过来，“你是僵尸片看多了？老牛的血液，可以离开自己的位置，去调查其他人的所在，换句话来说，就是一个远程遥控的东西，当时你们的位置，应该是在老牛控制中的，只不过他既然一直没有和你们联系，两种可以，第一是他没有能力离开自己的鬼打墙位置，这应该不可能，连你们几个人都能找到办法，别说他了，所以老牛肯定是暗中做了手脚的。”

“我的直觉，肥宅的死，恐怕和老牛是有关系的，可是没有证据，你们拿老牛没有办法，我们也有这个怀疑，为什么雨天一直都没有动手呢？因为我们也不知道老牛究竟有多少本事，没有人会愿意拿自己的性命去赌的。”

观叶沉默着点了点头，其实自己也有一点感觉了，如果说老牛真的是有问题的话，雨天这些管理员都对他不闻不问，就只有这个原因了，那就是三位管理员，对老牛的实力都很忌惮。

这也能解释为什么雨天每次发现有人作祟的话，都会第一时间就出手清理，一旦给这些心术不正的人成长起来，就真的是无能为力了。

“对了，我还想问一点事情。”观叶得到自己的答案，也就不多费心思了，自己对肥宅的死亡有些遗憾，如果有可能的话，也想为他报仇，可是现在的情况，自己和老牛作对，只怕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你说吧。”林浅抿了一口茶，点点头示意观叶继续。

观叶想了想自己在血路之中看到的那些场景，就问了出口：“在楼梯上，黑雾之中，我见到了一些奇怪的场面。”

认真地听观叶说完，林浅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说道：“你自己应该也猜得到，你身上的鬼，给你带来的能力，就是敏感，你在血路之中看到的场景，不仅仅是你用她的眼睛看见的，还有你对那个世界的感知，你现在还缺少一些机会，让你身上的鬼变得完整。视力，听力，和触觉，现在剩下的就是嗅觉了，等到你再做一两次任务，也就可以完成单鬼任务了，到时候会有其他的事情告诉你。”

“现在你要做的，就是隐藏自己的能力，努力活下去。我不可能给你多余的帮助。”林浅目光变冷，看着观叶。

观叶点了点头，又有些反感，忍不住道：“我不是来寻求帮助的，只是想问几个问题，如果你不方便的话，可以不说。还有，我提醒你一点，有的人是本性就恶，在游戏里面更加显得祸害别人，有的人不一定，但是也对这个游戏充满恨意，你们管理员变相的就是对玩家的监管者，自己多加小心。”

不等林浅回话，观叶就转身离开了别墅，一路走着，摇摇头，现在的人，有点本钱，就公主女王病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