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琅琊能想到的,裴央怎会想不到,即便眼前的壁画可以作假,但她那虽模糊,却真实的经历,怎是作假。
她是有一个徒弟,即便仅教导十年,她上一百年也确实叫裴欢喜,如果那所谓的剑魔老祖亦是她,那便是她上一百年死过,后人给送的称呼。
裴央握着琅琊手臂的手,突然松了,她不看向琅琊,直接问:“你知道……清河叫什么吗?”
琅琊松了一口气,可蓦地觉得……不该松,他犹疑了一下,慢吞吞的答:“清河大人同其师尊姓,师尊”
琅琊说到这里,一双本就不小的眼睛,霎时瞪得老大,“姓……姓裴,裴姑娘……”
原来,真有可能是真的。
他头垂了垂,还是有些觉得说不出口,挣扎了一会儿,答道:“清河大人名为裴双喜,人尽皆知。”
裴央听到这里,眼中不知什么流了下来,双喜……双喜是她给起的名字。
双喜她死的时候,才十八岁啊!
他找到自己的亲人了吗?
表孙女有,应该是找到了……
裴央向前两步,彻底放开了琅琊的手,站在所有人的最前方,再问赵峫,“你最开始的目标,一定不是我,但……一定与我有极大关系,是我的传人?”
裴央没等赵峫回答,继续说:“可我出乎你的意料,竟然再度出现了,我的传人,哪有拿捏你仇恨的本人更解恨。赵峫,我说的对吗?”
裴央转回了身,正视人群中央的赵峫。
赵峫笑了,笑着说:“你不混蛋时,脑子转的挺快。”
“好,我第三次问你,苏折在哪?”裴央又问到了这个问题。
琅琊心揪了起,按主子的交代,主子与蔡大侠,应该也在墓穴里!可两人怎么都不见。
赵峫终于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他反问裴央,“你不觉得,除了你的苏折,还少了理应来的人吗?”
……整个墓穴再度寂静。
裴央缓缓遥望墓道石门之外,是啊,当日赵峫手下密谋过什么人的。
“是玄真。”
赵峫微微笑。
“他和玄真在一起?”
“我怎么知道。”赵峫回的棱模两可,看的琅琊都忍不了了手痒痒。
裴央与琅琊来时的路上,杀死的豹子,脑袋上的木簪子,不知被谁取下拿走了,只剩豹子的尸体。
那青衫人这次出现,现身在了这林子里,他像在等候什么人,坐在一块拂干净的青石上,入神的盯着手中的一样东西看。
是一支木簪子,簪子尾端有微红的鲜血痕迹,已经擦不掉了。
易逝水在这里坐了有一会儿,终于,身后草木无风自动。
“你来了。”他开口,没回头。
身后来者静默了一会儿,似在打量,易逝水没有一点在意的意思,依旧只盯着手中一根已经算是破烂的木簪子。
他后方来的人……是苏折,蔡无暇也来了,但在远处,没跟到近前。
苏折同易逝水说话,“易安身上的毒,是你的手笔吧。”
他不是问对方,只是在开一个话题。
易逝水还是没回头,轻轻勾了勾唇角,此时已经是傍晚,林子里更昏暗了。
他面上的银色面具依旧流光溢彩。
易逝水拇指轻轻摩挲着木簪,回苏折的话,“易安的毒我下的虽重,但只要我想,随时都可以解。”
“你为什么同他说抱歉?”
易逝水手似乎僵了一下,轻蔑的嗤笑,“小家伙,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
“你果真是大曻先皇的长兄。”笔趣阁pp2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