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又冲着南清趾高气扬道:“这位公子,我家小姐可是辽城知府独女,你最好还是识相些。”
南清脸色不变,摇了摇手中折扇继续问道:“那小生若是不识相又当如何?”这话说的很是平静,就像是普普通通的一句询问一般,但熟知他的人心中却是清楚,南清这般的语气,那与之对话的人下场多半不大好。
君菲菲本来在被骂穷酸丫头的时候还想反驳回去,但听了那小丫头对南清的一番话之后,心中方才那一股闷气瞬间消了。她默默给她们点了根蜡,退后了两步。
旁边有人见了,见南清一介书生装扮,一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样子,劝道:“这位公子,你是第一次来辽城吧。你不知道我们辽城的习俗,知府大人就这么一个独女,打小捧在手心里,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她啊。”
小丫鬟听了旁边人的话,还得意的扬了扬脑袋,死死的看着南清:“公子,劝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君菲菲又默默地退了几步,怎么总感觉有一种,当街强抢民男的既视感?
还是方才搭讪的紫衣女子怕太过咄咄逼人引起南清反感,瞪了身后小丫头一眼:“小桃,谁让你多话的!”
此刻处在风暴中心被强抢的民男南清一派淡定的收了扇子,蹙眉朝一边刚才好心提醒他的人问道:“这么说来,知府大人平日里常鱼肉百姓?”
旁边有人小声道:“倒也算不上鱼肉百姓,只是可惜生了个这么跋扈的女儿,败坏了大人名声。”
君菲菲见两边僵持不下,学着紫衣女子的语气开口道:“这位公子,你要是忙着找玉佩的话那我就先进去了。”
南清无奈笑笑,走到她旁边,“夫人,你该叫夫君。”说着转头对紫衣女子冷冷道:“小姐,你应该也听见了,我家夫人在催了,丢东西这事,官府想来定然比我更为可靠。”
说着,不管那紫衣女子瞬间变差的脸色,转头冲君菲菲一笑,“东西拿好了?我们走。”
紫衣女子从小到大还从未有人给过她这么大羞辱,气的跺了跺脚,朝着两人离开的方向剜了一眼:“哼,小桃,我们走!”
忠圣祠内,君菲菲心中还是有些气不过,伸手在南清腰间不爽的捏了一把:“烂桃花怎么这么多!”
南清离她近,一手还仅仅攥着她的手,倒吸了一口冷气,按住她乱动的不安分的手。
君菲菲自言自语的嘟囔:“还有,什么夫君夫人,什么乱七八糟的。”
南清笑“是,惹夫人烦心了,为夫给夫人赔个不是。”
君菲菲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不正经!”说着,快步像前走去。
从正殿前的香炉里引了香,接下来便是往正殿进香的路了。君菲菲小心避开周遭拥挤的人群,免得已经燃了的香不小心烫了人,跳着脚向南清问道“你可还要进去?”
南清个高,将君菲菲牵到自己身边,从她手中接过香火,小心护着她免得被其他上香人烫到“我送你进去。”
供奉着忠圣公郑将军金身和画像的神殿秩序井然,上香人在正殿外排队,有序的进去,里面香烟缭绕,君菲菲从外面看不清情形。
快要进去的时候,南清突然紧了紧握着她的手,君菲菲疑道“怎么了?”
“没什么,我们进去吧。”
君菲菲一脸莫名其妙,带着南清跨过高门槛,对着郑将军的金身结结实实的行了祭礼。
起身后,祠中有引导的人上前,询问他们是直接离开,还是去后面观摩郑将军画像。
君菲菲此前在长安一直都听说过郑将军的事迹,但细细算起来,好像从未见过他的画像。
郑君两家的关系,郑老将军还算是她的伯父,如今来到这里,她一个小辈,于情于理,都不能这么简单的就走了,这般想着,君菲菲顺着引导人指印的方向拐过回廊,朝着后院耳房而去。
后院人更少前来上香的大都是辽城本地人,来祈祷忠圣公保佑他们边境小镇平安的,大都是在神殿上了香便离开了。
君菲菲刚一推门,看清了画像上所绘之人,就楞在了原地。
南清见她不对劲,上前问道“怎么了?”
君菲菲对他的话置若罔闻,拧着眉上前,站定在忠圣公郑公郑将军的巨幅画像前,眼中隐隐蓄有泪光。
她手颤抖着抚着画像,自言自语“不会的,怎么会这么巧?”
墙上挂着的忠圣公郑公郑将军的画像,画中人的脸,赫然就是她爸爸,那个她在现代,一直渴望却从未得到过的他的关心的父亲。
君菲菲更多的是震惊,这可是在另一个完全不同的平行朝代,怎么会这么巧?郑晏父亲的脸,竟然会是自己爸爸的脸?
古代画技有限,许是画师画错了也未必。这般想着,君菲菲转身找南清求证“南清,郑将军就是长着副模样。”
南清点点头,问道“怎了?你,认识?”
按理来说,京城中没什么忠圣公的信仰,没有谁会随随便便就挂了个郑将军画像,看君菲菲方才反应,更是第一次见的模样,怎么会有那么大反应。
君菲菲平息了一下心境,笑笑解释道“没什么,看郑老将军的画像,觉得长的像一个故人罢了。”
南清看出了她明显是在遮掩什么,但却什么都没说。
他不会逼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等她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他可以等。
君菲菲心里很乱,满脑子的疑问,自然也没了什么接着逛外面庙会的欲望,上完了香之后便借口累了,跟着南清回了客栈。
房间里,见君菲菲一副有些丢了魂的模样,南清心下心疼,原本想进去说些什么,但却被君菲菲给关在了门外。
“我累了,想好好休息,公子也早些睡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