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门前,傅绰约看到苍玺的背影,心中一阵欢喜。眼前这人,还是第一次来找她。傅绰约又理了理衣裳,又让青茗帮忙整理了一下头饰,遣散了门口的守卫才走上前去。
还不待傅绰约走到跟前,苍玺就说道:“借一步说话。”说完头也不回的就走出了会客楼的大院找了一处偏僻的小院子。
傅绰约没摸清楚情况,跟着苍玺来到了小院子。苍玺依旧背对着傅绰约,傅绰约却一点儿也不在意屈膝向苍玺行了一礼,“王爷安好。”
苍玺没转身,回答道:“寄好郡主见了我,难道不该行跪拜大礼?”
傅绰约听到这话一愣,然后立刻跪在了地上:“是臣女忘了规矩,还望王爷恕罪。”
看到自家主子跪在了地上,青茗也赶紧跪在了地上。原本,青茗觉得自己是寄好郡主的贴身侍女,人前人后都该比一般的奴仆高一等的,然而此时此刻见了苍玺,在他的威慑之下,青茗的这种优越感一扫而空。
“郡主应该知道,擅用宫中禁物,按律当斩。”苍玺说这话时,听不出丝毫愤怒,就如同他平时说话一般,不带一丝一毫的情绪。
傅绰约听到这句话,当下一颤。第一反应就是苍玺已经知道傅瓷被自己下了情药。转念一想,又将这种想法否定了,即便苍玺知道傅瓷是受了情药,在场的那么多人,为何就认定了是她傅绰约?
想到这儿,傅绰约又硬气了起来,“绰约不知道玺王爷在说什么,还请王爷明示!”
傅绰约这话说的诚恳,苍玺一时挑不出错来,干脆说出了实情:“傅三小姐被人下了情药,在偏殿休息。”
傅绰约没想到苍玺能跟她将这种事情挑明说,假装着急问道:“三妹现在如何?”
苍玺在傅绰约的声音中听不出丝毫担心,但脸面上的戏还得做足:“郡主是问三小姐是否完璧呢?还是现下状况呢?”
傅绰约当然想知道傅瓷是否完璧,但又不好明面上直接去问,只好说道:“自然是现下状况。”
“本王已经将三小姐救下”,苍玺说这话时故意转身面对着傅绰约。
傅绰约从苍玺的脸面上看不出丝毫的表情,“绰约替三妹多谢王爷救命之恩。”
见傅绰约仍旧贼心不改,苍玺说道:“这件事情,本王会查清楚,还傅三小姐一个公道。”
听到苍玺这句话,傅绰约急了。整个承周,谁不知道玺王爷吐口唾沫是个钉,出口的话还没有食言过,遂而说道:“这是傅府的家事,就不劳王爷费心了。”
苍玺笑了一声,“那如果是玺王妃的事情呢?”苍玺也不知道为何会用傅瓷三番四次的来压傅绰约,这就好像一个借口,但又不是一个借口一样。
“玺王爷要娶了傅瓷?”傅绰约瘫坐在地上,盯着傅瓷问道。
“有何不可?”不待傅绰约回答,苍玺蹲下身直勾勾的盯着傅绰约说道:“离她远点!”
说完这句,苍玺扬长而去,安静的院子里只留下傅绰约与她的小婢女。
苍玺走出小院子的时候,没有回到四皇子给他僻出来的哪件偏殿,而是回了宴席。这种场合,他骤然离去已经有失体统,长时间不回去会让他这新郎官兄弟十分没面子。想到这儿,苍玺加快了脚步,一路上还不忘嘱咐苍洱赶紧回偏殿与季十七回合然后一起照顾傅瓷。
苍玺回到宴席不久,四皇子周义就带着新娘子一起来敬酒。按理说,新娘子不该与一种男人一同喝酒。但是沈梓禾自小就是在马背上长大的并且,高宗特地下了旨意允许新娘子与往日的亲朋好友拼一拼酒量。
周义是个野性子,文能治国、武能平乱,但是他却不是一个肯把心思放在治国上的。先前,苍玺听说沈家的这个嫡出小姐也是一个野性子,眼下跟他家老四凑来,刚好一对。看样子,高宗这次乱点鸳鸯谱,点的也是不无道理。最起码,也站在儿子的角度考虑了这门亲事。
“王兄,臣弟敬你”,周义举着酒杯走到苍玺面前,苍玺拍了拍周义的后背,满饮了这杯酒后说道:“往后好好过日子。”
周义听到苍玺这句话忍不住一笑,敢情他这位兄长觉得他是个不能过日子的。
周义很少见过苍玺笑,小时候也很少见。此时此刻,苍玺露出的这种笑容在外人看来倒是没什么,在周义眼中却是受宠若惊,忍不住调侃道:“臣弟倒是担心王兄讨不到媳妇。”
“喜宴少不了你的!”说着,再次拿起酒杯,看向新娘子,说道:“我敬弟媳一杯,我们家老四顽劣惯了,弟媳要多担待些。”
沈梓禾素闻玺王爷沉默寡言,今日宴席上这几句玩笑言语倒让她对玺王爷有了新的认知。
“王爷言重了,夫君他人很好。”
沈梓禾说这话时,脸上的绯红不是装就能装出来的。看样子,这位沈大将军的嫡小姐对周义是动了真情。
身边这一桌子人都是周义的朋友,这些人都是平民出身,但都有些个才能。一听到新嫂这么说,一伙儿人就开始瞎起哄。
周义留了苍玺来闹洞房,身为兄长苍玺不好推辞,只能先嘱咐苍洱将一切安排妥当后,苍玺才去了洞房门口。看着周义摇摇晃晃的脚步,定是喝了不少酒。直到苍玺凑近了一闻,才发现这猴精酒杯里盛的是水。
周义自知瞒不住他这位兄长,干脆凑过去恬不知耻的说:“帮我这一回,下次你成亲时换我帮你。”
“没个大小”,说完这句之后,苍玺主动走到人群里帮周义挡酒。这上好的桃花酿,被他一口一杯的咽下,着实浪费了这些好酒。但想着,周义的这帮兄弟都是习武之人,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惯了的,如今
一切安排妥当后,苍玺才去了洞房门口。看着周义摇摇晃晃的脚步,定是喝了不少酒。直到苍玺凑近了一闻,才发现这猴精酒杯里盛的是水。
周义自知瞒不住他这位兄长,干脆凑过去恬不知耻的说:“帮我这一回,下次你成亲时换我帮你。”
“没个大小”,说完这句之后,苍玺主动走到人群里帮周义挡酒。
苍玺这一生声名显赫,却也活得不易。一个没爹没娘疼的孩子,长在深宫,受了多少人的白眼,忍了多少人的辱骂,他数也数不清。
好在,诺大的皇宫里还有一个肯真心将他当做兄弟的人——周义。
这上好的桃花酿,被他一口一杯的咽下,着实浪费了这些好酒。但想着,周义的这帮兄弟都是习武之人,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惯了的,如今要他们斯斯文文的品尝这桃花酿实在是没这个可能。既然如此,苍玺也只好入乡随俗,随着他们大碗喝酒、大口吃肉。
有苍玺挡着酒,周义悄悄的进了洞房将新娘子的盖头挑下来。烛光之下,一副姣好的容颜让周义不忍心挪开目光。
“看傻了?”沈梓禾开口问道。
周义从没听说过有这么大胆的新娘子,新婚之夜就跟自己的夫君开玩笑。想了想他的几位兄长娶亲的时候,新娘子不是一脸娇羞吗?
想到这儿,周义就来气。今日是他的新婚之喜,大哥周延曾经看中了沈梓禾,有了这层夺妻之恨,大哥不来也罢。然而,令周义稍微有些惆怅的是,二哥周则也不肯赏脸前来。自己就没打算与他争着三分天下,二哥却还顾虑着自己娶得是沈大将军的嫡小姐。
见周义不说话,沈梓禾也猜测到了几分。皇室不乏子孙后代,却只有异姓王肯来恭贺他们的新婚之喜,沈梓禾不笨,这其中的关系她十分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