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愧是夏国强的儿子,果然还是继承了他的性子,快刀斩乱麻。”
钟成安笑了笑,好像认识夏君的父亲,“但是很遗憾,而且,那也不是我最后的底牌。”
夏君淡淡一笑,“要是你真蠢到把一个老不修当作自己的最后一张底牌,那你也不配站在我面前。”
钟成安笑了笑,看了看表,说:“如果时间合适,新上任的高书记应该已经到了。”
果然,天台的大门又被打开了。
接着一个中等身材的中年人,在五、六个高大的黑衣保镖的保护下,笑着走了过来。
这个中年人的夏君见过!
爸爸夏国强和他曾经是朋友,当初高景胜还没登上书记的宝座还只是个小科长的时候两人曾经把酒言欢,那年,六岁的夏君就坐在了酒桌前。
还被高景胜强灌了一点酒?咳了一声,夏君小脸一阵通红。
他爸爸出了事高景胜没有出手帮助,后来他一度沦落街头,高景胜也没有出现。
在他看来,两个家庭的关系已经随着父亲的死而淡薄了。
但想不到,高景胜竟出手助攻钟成安。
夏君的眼睛里闪过危险的光芒。
假如你下定决心要站在钟成安那边,也不要怪我不顾当年的情面!爸爸和你是朋友,但我夏君和你不是朋友!
高景胜走了过来,闻着烧焦的味道,一点也不觉得不舒服。
钟成安也笑了,“老哥,很久没见了,我上次送你的字,还满意吗?”
高景胜连忙点头,“当然满意了,这就是郑板桥的真迹啊。”
“我这次来,是特别恭喜你拿下夏氏集团。”
“你知道当初老夏出了意外,他这个独生子又沦落街头,我这个做舅舅的,碍于别人嚼舌头,不能相助,现在呢,既然您买了夏氏集团,还可以给夏君一大笔财产,这也算是帮我消除心中的愧疚,谢谢你!”
高景胜准备了几句话,打算把十多年的“罪过”一扫而光。
更有甚者,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位热心的叔叔,一位因内疚辗转反侧无法入睡的老友。
夏君也不得不佩服他,这高景胜,不愧是官府中人,熟悉笼络人心,打球的各种语言套路。
仅仅几句话,就把自己从劣势直接拉到了不可及的地步。
“小君,这么多年高叔叔都不能帮你了,高叔叔真是难为情啊。”接着,高景胜又转过身来对夏君道说,语气中充满了愧疚,好像真的羞愧于自己这么多年都没能帮助夏君。
“小君,不知道你还记得当初高叔叔给你灌酒的事吗?呵呵,你老爸还笑骂我,说我把你教坏了,你现在会喝酒了吗?”高景胜的眼睛又露出了一丝回忆的神色,感慨道。
夏君只是望着他,含着泪笑了起来。
“高叔叔知道你这么多年来吃了不少苦啊,可惜高叔叔无能,帮不了你。不过现在好了,钟老弟要买下你们整个夏氏集团,叔叔知道你很有魄力,可要想管理一个大集团还是太困难了,把集团卖给钟老弟,你们又能得到一大笔财产,多好!”高景胜笑着说。
作为最和善的叔伯长者,他正为夏君谋划着未来。
天台上的这些年轻人,都被说得眼中带着热意,墙角那群中年人,只是露出一种怪异的神色。
老成持重,知道的东西也多了,自然知道,这高景胜,根本不是什么热心的叔伯。
在夏国强出事的第二天,他非常冷淡地撇清了与夏国强的所有关系。
即使是夏君被房东赶出了出租屋,他也不肯伸出一个手指头来帮忙。
空无一物的家族,不值得他高景胜出手。
但是现在他在这里。
钟成安的支持,让他登上了上京市书记的宝座,他怎能不帮忙?在他心中甚至觉得,给夏君一笔巨大的财富是一件非常仁慈的事。
20多岁的年轻人,也许一辈子都赚不到这笔钱。
高景胜人站在这里,思绪却已飘进了省厅,协助钟成安拿下夏氏集团只是第一步。
此后,钟氏集团必然会大幅扩张,在他的管理下,上京的将会在任期内猛增,到时候,他会升得更高。
那时,即使在政部机关,也有他的一席之地!
高景胜长袖善舞,官场中人缘很好,很久以前,他就知道了官府中有一个有政部,后来还通过一些富商的介绍,进入了内强人的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