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为了测试你们所研究的各种怪物的战斗力？”

“差不多！”

“为什么要屠杀平民？”

“测试基本全是自由行动模式，我们只收集数据，不会干涉。”

“丧尸也是你们研究出来的？”

“如果你说的是警局门前那些的话，是的！”

“不怕波及全球造成人类灭绝？”

“我们有办法解决，况且灭绝就灭绝了吧，无所谓的。”嘴角笑意越发明显。

赵毅的眼睛幽深漆黑中渐渐亮起不一样的光芒，好似是，红色？不，那是血色，猩红的血色，那是愤，也是怒！

表面声音依然平静，面色也没有任何变化，与对面的微笑男如出一辙，不是表情如出一辙，而是这无论口中吐出什么话语都依然云淡风轻的风格如出一辙，好似两人都戴着一副面具一般，一人戴微笑面具，一人戴冷漠面具。

“做出这些东西需要不少活体实验吧？”

“当然！每年我们组织可都要从人贩组织手中买来不少健康人体的。”

“这座城市就这样被你们毁了？”

“再建一座就好了，如果有需要的话，也可能不需要那么麻烦了呢？”

“你信教吗？”

“不信呢！我只信我自己。”

“还有什么问题吗？”

沉默片刻，“没了。”

“嗯，那就好好准备吧，马上就要开始了。”嗓音温润，笑容温和，眼神明亮略带灼热。

……………………

赵毅正处在极度危险的处境中，这是他进行的第十场战斗了，战斗对象就是各种奇奇怪怪的生物，很显然都是实验室异变出的产品，大概原本都是人类，只是通过不明手段被改造成这样而已。

这些怪物赵毅已经对付过不少了，在心有准备的情况下，还是比较好对付的，尤其他现在装备也比过去好了不少，手段多了不少。

但他依然越打越艰难，不仅仅是战斗风格的相互克制问题，更是数量问题，第一场，他只需要对付一只从广场显露出的孔洞中被托上来的怪物，很熟练很轻松就解决了，而金边眼镜、斯文败类男：加兰也如约随意放了一个人质，至少画面上是这样显示的，至于真假？不得而知。

而后是第二场，两只不同的怪物，一远一近，互相配合，好像凶残嗜血的外表下还藏着不俗的智力一般，没有金光符的赵毅缠斗半晌，成功解决，略受轻伤，至于周围远远围着的人墙则早已退出老远并竖起层层沙包与大盾，保证里面的战斗无法影响外面。

而现在已经是第十场，场面自然也变成了十打一，十只各有各丑的怪物围殴赵毅一人，所以打一百场根本就是一个笑话，听听就好，当然也可以学赵毅骂两句。

而此时的赵毅还已经经历了前面九关，虽然每轮战斗结束都会给赵毅留出十分钟的休息时间，但显然，随着战斗强度的急剧增加，那点时间已经不够赵毅恢复自身状态了。

他的身体与心神都已经接近极限了。

上一场就是绞尽脑汁、身受重伤才艰难拿下的，那时的赵毅就已经基本可以算是耗空一切了，而这第十场，才刚开始，赵毅就已经只剩下逃窜的能力了，时不时抽空打几枪却也实在难以对皮糙肉厚的众多怪物造成什么致命伤害。

山穷水尽，走投无路，伤势严重，体力不济，脚步虚浮，狼狈不堪，这就是现在的赵毅最真实的写照。

即使他大概不会死，因为有人不会让他轻易死去，但这也绝不是什么值得庆幸的事，再不想点办法自救，他大概就只有沦为实验工具这一条路了，而小白鼠，又有几个人愿意做呢？

好在，赵毅的积累大概也差不多足够了，他积累的战心，积累的战意，积累的怒，心中的火，大概都差不多了。

这持续不断地战斗，这生死一线的刺激，这热血沸腾的较量，都是他的积累，都是他沸腾自身战血的燃料。

本来，以他心中积压的情绪，以他古井无波面容下埋藏的浓烈情感，以他自隐约猜测幕后冰山一角时就在不断累积的怒，以他屠戮丧尸时就越杀越厚越杀越浓，越杀埋藏越深爆发越猛的积累，他早就该爆发，早就该如新手世界时一般觉醒天赋了。

至少以他的经验来看，以他新手世界时的感受来看，这种浓烈、激荡的情绪，这种平常的他绝不会产生的情感，已经足够他再次觉醒天赋了才对。

但很显然，一切都只是错觉，或者说赵毅低估了新手世界对他们这些人的照顾，低估了天赋觉醒的难度。

所以哪怕眼中猩红已是浓郁得快要溢散出来，浓郁得要不是“幽深与黑暗”的笼罩早就被人发现异常的地步，依然没能成功觉醒潜藏的天赋，依然没能激发自身的潜能。

好在，现在，好像快了？

这一次，赵毅真的感觉快了，借着外界的刺激，借着不断地战斗，借着肾上腺素的急速分泌，借着脑中精巧战术的不断冒出，借着不愿失败的不甘努力挣扎的心气，借着对成为“小白鼠”的恐惧，赵毅感觉自己心中的怒与沸腾的血，经过战斗的催化好似发生了什么不可名状的变化。

下一刻，无规则急速挪移闪躲的身影猛然一停，数道迅猛、凶悍的攻击眼看就要落在突然“无力”而停下的赵毅身上，远处一直保持淡然微笑的青年脸色一变，急忙准备按下手中早已准备好的遥控器。

但，这不是无力，更不是找死，这是真正的，天赋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