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伺候完婆婆睡下后我便回屋躺上床整个人放空了思想,迷迷糊糊间就睡着了。
“秋宝你快起来,老婆子还有好多话没和你说完呢,老婆子什么都能放下就是不放心你啊。”看着眼前神清气爽的婆婆,我便从床上起身和她闲聊了起来。
“婆婆?你还没睡吗?有啥事儿咱们明天聊也可以啊。”眼前的婆婆抬手打断了我的话,示意让我听她把话说完:“孩子,今晚不把话说完老婆子我不能闭眼也不敢闭眼啊。”
“好孩子我有个女儿你可以叫她姑姑,她嫁给了县里的李家,他们家虽然没啥钱财但是也够糊口了,老婆子我去了之后你可以去投奔你姑姑家,倒也不至于小小年纪没个依靠。还有我床底下...”喔喔喔喔...隔壁王婶家的大公鸡打鸣声打断了婆婆的话,等我再回头找她老人家的身影时发现自己就躺在床上,哪还有婆婆的身影?看着窗户外灰蒙蒙的天,我心里莫名的发慌,赶紧起身去婆婆屋子看看。
“婆婆,婆婆?您醒了吗?您刚刚有没有来找过我?”看着在床上躺着睡得很沉的婆婆,开始我没觉得不妙。
直到看见婆婆和昨晚如出一辙的睡姿,我心里咯噔一声顿感不妙,婆婆老人家一直都有起夜翻身的毛病,雷打不动的习惯。
我哆哆嗦嗦上前摸了摸婆婆的手,触手除了一片冰凉哪还有一点热度?顾不上什么害怕了,赶紧摇了摇婆婆的肩膀:“婆婆?您别吓我,我胆子小您是知道的。”半僵的触感从指尖传至手心,就像我的心情一样透心凉。反应过来后就是放声哀嚎:“婆婆!你走了我可怎么办啊?你不是说过要给秋宝把关找个好人家吗?”
大概是我的嗓门太大了,天刚亮隔壁王婶家就来人了。
虽然住的近,由于我的原因村里人都不和婆婆来往像是怕染上脏东西一样嫌弃和憎恶。所以直到王婶走到我面前我都没有反应过来该怎么和她相处,还是王婶先打破了尴尬:“牛婶子去了?通知牛婶的女儿了没?怎么平时牙尖嘴利的现在哑巴了?”
“没有,我不认识姑姑家的人也没有地址。”
王婶看着不过十六七岁年纪的半大小丫头,红着鼻尖眼里的泪水还没干一脸迷茫的看向自己,不知道是怎么的就心里一软“我让我家铁牛去县里跑一趟给带个信儿,毕竟牛婶就这么一个亲闺女,这人都去了再怎么也得回来见最后一面守个孝呀。”
我回想起婆婆夜半的托梦,心里对王婶的决定也是挺同意的,就满口答应了此事“谢谢婶子,麻烦铁牛哥去跑一趟了,今天恩情我会铭记于心的。”
大概是看我态度好又会说话,王婶是越看我越顺眼了便组织家里人帮忙操办了婆婆的后事“秋丫头,你年纪小不懂一些下葬风俗,你叫我一声婶子我也不能白受,牛婶的后事我们一家尽量帮衬着,你只管守好三天夜,等你姑姑来了见了老人家最后一面咱们就可以动土下葬了。”
我知道这已经是王婶一家最大的帮衬了,好多先人逝去的规矩习俗我也没有那个人力和财力去办,只能听王婶的简而化之给婆婆办身后事了“一切都听婶子的,不过...”
“不过什么?秋丫头刚一口一个婶子婶子的,现在到和我生分起来了?有啥痛快的说。”
看着王婶豪爽的模样,我便也放下了戒心“婶子,我们不用等姑姑来了听她的决定吗?毕竟是婆婆的亲生女儿...”
“大可不必那么麻烦,你没接触过牛婶的女儿,你不知道那是个撒泡尿都要过滤的角色,有人帮她出钱出力把对她来说没有用处的老太婆后世给处理了,她是巴不得呢!不知道铁牛跑这一趟人家能不能来。秋丫头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有啥事儿婶子我照着。”
听了王婶的话先是安心姑姑来了不会闹事,后知后觉的我就替自己的以后感到莫名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