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暴百川有些迷惑,黄思泰在旁边解释了起来,“百川有所不知,这西北道以前一直都是本地人管理,关系错综复杂,官员贪墨,马贼横行,百姓皆是苦不堪言,直到恩师上任后才有所好转。”
说完又举杯敬了王鼎铭一杯,开口道:“恩师息怒,万事开头难,如今已有头绪则大事可成,眼下还是要团结力量,应对那昌塞汗国才是。”
“哼,他们也有家国天下吗,当了这么多年土皇帝,眼中什么时候有过陛下。”
听到王鼎铭的气话,黄思泰也百般无奈,自己这位恩师什么都好,就是太较真了,要不然也不会被皇帝从京师赶到这西北道来当着总督。
西北道位于边陲,不但百姓穷苦还常年干旱,这里可是被大乾官场称为“流放之地”啊,朝廷的犯官只要流放多半都会被派到这西北道来挖矿。
生完气的王鼎铭突然看向正在认真倾听他们说话的暴百川,“乖孙,你在石桥提的那些说法老夫都听说了,很好,里面有一些我还是很认同的,作为大乾的百姓和官员怎么能不尊君爱国呢,那岂能为人,这太极教上百年来死气沉沉,正是需要一些变化了,你不用怕那些道院的人说三道四,老夫支持你。”
“谢爷爷,孙儿谨记。”
大腿发话了,乐开花的暴百川连忙起身回话。他算是来出来了,这堂堂掌管一道国教的西北道院在这老爷子眼里确实排不上号,哎,太极教式微啊。
“恩师,这巡查之事是不是可以暂时先放下,大将军那边还是...”
黄思泰给王鼎铭倒了杯酒,欲言又止的说了一句,然后紧张的看着他。
王鼎铭抚须开口道:“此事昨日已经下令停止了,大将军那边我会亲自去的,这西北道也经不起大动乱了,你把你的甘肃府治理好就行了,这些不用你操心,为师心中有数。”
“是,请恩师放心。”
既然他心中有数,黄思泰也不再言语,坐下继续喝酒,三人也不再谈正事,花前月下一番闲谈直至深夜才结束,王鼎铭岁数大了,随后让自己的管家替自己将二人送出府门。
“百川,恩师认你为孙,这可是好事,你日后可要多来拜访,有这一层关系在,那道院的人就好说多了。”
二人上了马车后,黄思泰欣喜的说着,他心里也为自己这位子侄高兴,有恩师在后面,那这西北道谁想动他就都要再考虑考虑了。
“叔父放心,这乃是百川尽孝的本分,至于道院的事情,我相信我能说服他们的。”
听此言,黄思泰欣慰的点了点头,这孩子就是孝顺,当然也是他最看重的一点。随后又言道:“回去后,定要督促那王文延加固城防,以防万一,否则战事真起,石桥离南关如此之近,百姓可就都要遭殃了。”
“叔父,真的要打仗了吗。”
“哎,十有八九吧,那托托部落这几年崛起的确实很快,多次袭扰边境不说,本土官员也不作为,导致陛下极为愤怒,刚好恩师这人不但嫉恶如仇说话又比较直接,惹怒了陛下,然后就被陛下直接派来了这西北道了。”
“不过,陛下自然也是相信恩师能力的,否则这一道总督岂能随便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