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德铭的仆役们听到自家东主这么说,拿起手上的木棍走到医馆门口,两人被其他仆役架起,从左右两边抡起木棍狠狠地砸向那挂着的匾额,砸了七八下,只听“咔嚓”一声,那块匾额便已经裂开掉了下来。
医馆内的仆役听到响声来到门口,见到如此情形,脸色一变跑向内堂,暴百川见霍德铭如此高调,眉头一皱,看到周围听到动静后渐渐凑过来看热闹的百姓,心道“哥们儿以后还要传教呢,这么搞,以后名声不就臭了吗。”
暴百川瞥了一下四周,发现这张家医馆对面有个茶楼,眼睛一亮,对巴图尔嘀咕了几句,等巴图尔走后,走到霍德铭和王三身边,对着两人轻声道:“霍东主,王差官,贫道今日进城路过此地,见到如此情形,不知道这张家如何惹恼了二位,张老先生悬壶济世,救人无数,百川不才,愿当一次这和事佬,化干戈为玉帛,二位看...”
霍德铭和王三心中大骂无耻,问候着暴百川的先祖,当娼妓还要立牌坊,比他们都奸诈,这哪像个道士。但是,人都来了,匾也砸了,没退路了,二人对视一眼,霍德铭拱手道:“道长之名,石桥何人不知啊,得,霍某今日就给道长这个面子。”
“多谢霍东主,这样吧,贫道去这医馆对面这茶楼开一个雅间,为二位说和此事,可否。”
“那就麻烦道长了。”
见暴百川带着他的人去了茶楼,霍德铭等人也转身走向医馆,此时,医馆内也跑出来几个人来,领头的是一个身材高瘦的男子,身后跟着三名拿着药杵的仆役,霍德铭一瞅,得,倒霉蛋来了,这领头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位张吴老先生的独子,医馆的掌柜张益生。
张益生看了眼地上那碎成几块的匾额,走向霍德铭等人,诧异又气愤地大声说道:“霍东主,这是什么意思,我张家如何得罪了东主,要派人来砸我医馆的招牌。”
这霍德铭哪有什么理由,正不知如何开口时,王三站了出来解围,对着张益生拱手道:“张掌柜,今日可真是巧了,小的刚要来这张家医馆拿人,就撞上这么一出好戏,看来这张家犯得事不少啊。”
听到王三这么说,张益生更加气愤了,但又不敢对衙门的人发火,于是忍住火气说道:“这位大人,我张家在这石桥城内的名声大家都是知道的,怎么可能会犯事,不会是有人在栽赃陷害吧,”,说完看向霍德铭,周围的百姓也在小声议论着些什么。
王三当了这么多年的差官,什么门道不清楚,这霍德铭要真没什么由头,此事今日就不好收场了,于是就计划随便找个借口先把人带走,散了百姓,不要让事情扩大,大不了过几天放了就行了。
想到这里,王三对张益生笑道:“有人向衙门告状,说张家医馆有逃税之举,于是小的就来看看,顺便带账簿和几名仆役回去查一下,张掌柜应该不介意吧。”
“你...”
张益生指着王三,愤怒地说不出话来。
“果然是惯犯,不但偷我的药材,居然还逃税,真是丢了张老先生的脸,如此家风,如何配给百姓行医治病。”
霍德铭也扯开嗓门喊道,不为别的,就是为了让周围看热闹的人都听个清楚。
刚才张益生的质问让霍德铭不知如何开口时,幸亏是王三给解了围,正头疼之际,自己的仆役霍二突然凑到耳前说道,这张益生带出来的几个仆役有一个他认识,叫张成,这小子好赌,欠了一屁股的债,有一次霍二和他交接张家的药材时,发现他居然敢偷霍家府库的名贵药材。
霍二拿下他,审问之下这小子才招供,原来已经是第三次了,每次趁着交接药材时偷点,拿出去卖掉还赌债,为了不让霍二告诉张掌柜,就打了欠条,不过这利息自然也就多了三成,到现在都没还清呢,霍德铭一听,笑了起来,这借口不就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