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陆薄言终于离开了。

他走进了浴室，打开水龙头，哗啦啦的流水中，他在冲刷自己身上的气味。

凌清雪忍着身体的酸痛艰难爬起来，将刚才弄脏的床单被子换掉，然后又把弄乱的床铺收拾整齐。

陆薄言有洁癖，而且是个强迫症，他不喜欢床铺不干净，更不喜欢床上乱糟糟的。

凌清雪嫁给他之后，就一直努力照顾他的习惯，尽力让床铺看起来最干净，最整齐。

陆薄言洗完澡，就裹着浴袍出来了。

“我洗好了，你去洗吧。”陆薄言说。

“……好。”凌清雪点头。

她去浴室洗澡，然而她没有想到，等她洗完澡出来，陆薄言手里就多了一份文件，他将文件递给她，“凌清雪，我们离婚吧。”

凌清雪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她震惊地看着他。

离婚……

陆薄言真的像他们说的那样，要跟她离婚了。

她的手颤抖着，几乎接不稳这份文件，声音不自觉染上了哭腔，“我们要……离婚？”

明明前一刻，她们还在床上恩爱，那么亲密，现在却把离婚协议递给她，她觉得自己这是在做梦，不是真的。

“嗯。”陆薄言说。

“为什么？”

心里明明早就已经知道了答案，然而现在，她却忍不住想要再问一句，她想听他亲口回答。

陆薄言看着她，沉默了一瞬，似乎也有些抱歉。

他说，“是我对不起你，但这件事很重要，我可以补偿你。”

“我、我不要补偿。”凌清雪脸色发白。

陆薄言眉头皱了起来，似乎不喜欢她的这个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