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沐曦并未把月家人对自己做的这些事告诉月轻歌。
她知道,月轻歌已经跟家里人闹得很僵了,自己能够处理的事就自己处理好了,没必要再给他增添烦恼。
但毕竟纸包不住火,终有一天,月轻歌知道了这所有的事情,知道花沐曦为了他承受了多少。
他愤怒了,拉了花沐曦去了另一个城市,说是只要家里不同意他俩在一起,他就永远不回去。
那时正好是暑假,月轻歌已经毕业,正准备正式开始工作。
花沐曦比月轻歌晚两年毕业,仍然是个学生。
两人抛下了工作,抛下了学业,义无反顾离开。
当时,他们是真的打算放弃已经拥有的一切,去异地开始新的生活。
因为跟家里赌气,月轻歌不愿再花用家里的钱,而花沐曦更是个穷学生。
两人过了一段艰苦的日子。
怕被月家找到,两人不敢找固定的工作,只能打打零工。
生活虽然清苦,却非常的快乐。
花沐曦在一家餐馆工作,她最大的烦恼,是被一个客人纠缠。
这个客人是个富二代,每天无所事事,老是出现在她跟前,让她烦不胜烦。
本来吧,这是家很普通的餐馆,来此用餐的客人基本都是很普通的人。
也是巧合,那个富二代某天在经过餐馆外面的路口等红灯的时候,无聊地看向街边,恰好看见到站在餐馆门口发传单的花沐曦。
他把车子停在了餐馆门口,下了车。
从此,他便阴云不散老是纠缠花沐曦,不论花沐曦跟他说多少遍她已经有男友了,都没用。
“你只是有男友,还没结婚对吧?只要没结婚,我就有机会,你可以考虑选择我。”
“就算你结了婚,我想追求你,照样追求。”
“我说,你那个男友不怎么样嘛,让你打这种工,你不觉得委屈吗?只要你跟了我,你什么活都不用干,每天打扮得美美的,爱怎样就怎样。”
他说得最多的,就是要开着跑车带花沐曦去兜风。
月轻歌特意每天接送花沐曦上下班,好让那家伙知难而退。
偏偏那家伙不肯死心,就算月轻歌在花沐曦身边,也仍然纠缠不休。
月轻歌忍无可忍,某天把他揪到一旁揍了一顿。
富二代被揍得哇哇大叫,叫嚷着要找人修理月轻歌,让他离开花沐曦。
富二代离开后,花沐曦很无奈地劝月轻歌:“我们离开这儿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月轻歌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说:“换个地方也同样会遇到这样的事情,我觉得,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
花沐曦心情一下子变得低落,说:“你后悔了?你想回去了?”
当时她想,月轻歌到底是在优渥的环境下长大的,现在的窘迫生活让他产生了退却之心。
他大概是想向生活妥协了。
月轻歌冲她笑了笑,说:“当然不后悔。沐曦,你误会了,我不是想回家,不是想跟家人妥协。我是在想,到现在我家里人都没有同意我们俩在一起,也许,我们应该好好想想将来的发展,而不是像这样打零工。”
他们原先的想法,是想等月家的人同意他俩在一起之后,就回到原来的城市。
月轻歌有一份很好的工作,等到他历练得够了,他会进家族的企业,或者自己创业。
花沐曦则继续她的学业。
可是现在,月家人依然坚持他们的看法,非要拆散他俩不可,他们有可能不能在短时间内回去了,得考虑长远在外面发展。
也许,是一辈子。
花沐曦点点头,说:“对,我们不能再这样混日子。我们得想想,我们今后怎么发展,总不能老是打零工。也许,我们应该考虑怎么创业。”
正说着,富二代开着他的高级跑车,从他俩跟前开过。
他嚣张至极地叫:“你给我等着,看我怎么修理你。穷小子,看到我开的车了没?你一辈子都开不起。”
月轻歌懒得理会他。
他若是肯花家里的钱,这辆车算什么?
花沐曦则鄙夷地说:“切,有什么了不起,再好也是家里的,又不是自己挣来的。”
月轻歌指着那辆跑车说:“沐曦,我决定了,我的第一个小目标,就是挣一辆跑车,带你兜风。”
花沐曦被他逗笑了,说:“你要不要这么幼稚?只要跟你在一起,我就很开心了。跑车什么的,我根本不在乎。”
“我知道,”月轻歌冲她微笑,“我只是在想,你这么好的人跟我在一起,我说什么也不能让你受委屈。我一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这好日子嘛,就得由一个个小目标来实现。既然看到那辆跑车了,不妨拿它当一个目标。”
花沐曦辞去了餐馆的工作,跟月轻歌正式考虑要如何今后的发展。
在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她没有再见过那个富二代,因为,离开了餐馆之后,他根本找不到她。
再后来,花沐曦休了一年学,跟月轻歌一起闯荡。
月轻歌有次跟她说:“沐曦,你有没有觉得很奇怪,好像我们俩早就认识似的。好像,我们俩还应该有着什么使命。你有没有这样的感觉?”
“有啊,”花沐曦说,“我记得我以前好像跟你讨论过这个问题。可能,是我们俩有缘吧。你怎么突然又问起这个?”
花沐曦记得,在她跟月轻歌认识不久后,两人就讨论过。
两人那时都有同样的感觉,那就是,他们俩是老朋友了,不,不是朋友那么简单,他们好像早就是情侣了,失散多年后,重又聚到了一起。
就是那种重逢的感觉。
他们俩讨论来讨论去,最后,把这归因于两人有缘。
他们俩在第一次见面时,就相互产生了情愫,所以才会有这种感觉,一定是这样的。
后来,两人没有再讨论这个问题。
这是心照不宣的事,他们俩就是相爱嘛,就是有缘嘛。
他们俩在遇见彼此之前,都没有爱上过什么人,以为所有的真正相爱的恋人之间都应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