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穆!!”
一大早外面又响起了这声音听着就活力十足。
不过白穆一点都不这么觉得,他痛苦地把被子捂到头顶,试图假装没有听到。
奈何那声音穿透力十足且越来越近。
系统在意识海里投影了一个大大的“危”字提示白穆他现在这情形要是被发现,人设分就不要想要了。
毕竟裴白穆这个人设,“睡懒觉”和“赖床”绝对与他无关。
白穆:!
……算你狠!
他腾地坐起身来,捞过衣服就往下跑一边系着腰带,一边坐到桌子旁捞过发带又扎起了头发。
等燕凌掀帐进来就见白穆靠在桌旁正襟危坐、衣着整齐手里捧着本书,像是看得入了迷……一点也看不出来刚刚睡醒的模样。
燕凌下意识的屏住呼吸。
桌前那人抬眼看他含笑道了句“小燕将军。”
可能因为是早上这声音还略有些低沉燕凌莫名脸热一时都忘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
他抓了抓头发,先是道:“叫我阿凌就行。”
白穆含笑不语。
他现在处境还有点尴尬,和主角攻的义弟关系太好没好处。
说不定一回头燕骁就给他安个什么“引诱弟弟”的罪名……
燕凌有点泄气:下次、下次一定让他开口叫“阿凌”!
燕凌又在帐里磨蹭了一会儿白穆看书,他就盯着白穆看。
白穆:……
他又不是真的在看书。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白穆无奈先一步开口“小燕将军这会儿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燕凌“啊”了一声,“主帐开会,大哥让我叫你过去。”
白穆:……这种事情为什么不早说。
燕凌说完又眼巴巴的看他。
白穆无声叹气。
他先是答应了,之后又让燕凌在外稍等一会儿,说他随后就到。
燕凌不知道脑补了什么,面皮一下子涨红,同手同脚的出了去,到门口还绊了一跤。
白穆:“……”
他怀疑主角攻的这义弟是个傻的,但是他不敢说。
白穆趁这个机会,迅速完成了包括晨起洗漱、理平床铺、整理衣服等等一系列工作,再出门时依旧是那个没有任何破绽的裴大人。
……
主帐。
白穆明显来的比较晚,他进来的时候,营帐里已经坐满了人。
倒不是他迟到,而是燕骁通知他就要比旁人迟。他来之前,这边应该已经开过一场会了。
可以理解……
毕竟这帐子里都是燕骁的心腹,而白穆……充其量就是个人形天气预报……
这事儿说起来还要追溯到一个月以前,燕骁领兵率众本已准备出发,却被白穆强硬地拦下来。
一时军中气氛紧绷,按照墨砚的话,他那天都担心“走在路上被套麻袋”。
只是,当日晚些时候,狂风大作,沙尘四起,便是在马厩里的马都被惊得有好几匹挣脱缰绳、不知所踪……不难想象,倘若真的按最初的安排,率骑兵偷袭,会是怎样惨烈的情形。
经此一事,白穆在营里的处境总算稍好了一些,在主帐的作战会议,有时候也会叫上他。
只是有一点……
开会时间大都定在早上。
本以为终于能摆脱早朝摧残的白穆:……
不过这些会上,白穆大部分时间只要坐着当壁花就行,并不需要他开口发表什么见解。
而且按照他现在在燕骁这边的信誉度,远没有到替人出谋划策的程度。要是他真开口说了什么,燕骁才要思索他这话后的深意呢。
但不管怎么说,一切都在向好的地方发展。
白穆寻思着,要是一开始他和燕骁的关系是“仇恨对立”,那现在怎么也是个“冷淡”。
进展稍慢,但他到不是特别急……一步一步来,总不能一口吃成个胖子。
这场会,白穆虽是最晚来,但却是最早离开。
等燕骁冷冷淡淡地道一句,“今天就到这儿吧。”
白穆立刻起身告辞,片刻都不耽搁就往外走。
还在营帐中的诸位面面相觑。
片刻后,有个满脸髯须的汉子冷哼一声,斥道:“无礼之极!”
这说辞竟还挺文雅的。
走出去的白穆自然听不见,而营帐里的众位抬眼觑上首的表情,见燕骁没什么怒色,连忙七嘴八舌地劝着这汉子。
不多一会儿,众人也都陆续退出去。
林洵义被燕骁抬手留了下,两人又商讨了一阵儿后续布置。
少顷,燕骁开口,“你怎么看?”
两人还商讨着突袭之事,燕骁突然来了这么句。
林洵义却懂了他的意思。
他叹着气放下笔,脸上也显露出为难之色,“属下也是看不懂了。”
……这位裴监军的所作所为,当真是让人迷惑。
林洵义又笑,“若不是他姓裴,我还当真觉得他为将军所折,愿为您效力……”
这话显然是个玩笑,燕骁不至于当真。
两人沉默了一阵。
林洵义突然开口,“说起来,我前次去京,倒是听说了一桩流言……”
林洵义也不忌讳,笑嘻嘻地把那小皇帝和大将军之间的恩怨“情”仇说了一遍,那抑扬顿挫的腔调拿捏的恰到好处,显然是听过许多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