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好可怕好可怕。
为啥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韩倾倾僵硬地帖着墙,感觉颈后冷汗涔涔,目光无法从门上那个洞挪开。
糟了,这么大个洞,房东阿姨知道了,会不会让她赔好多好多钱?她的经济危机是暂时解除了,也不想因此破财啊,呜呜呜……
顺利逃过一劫的卫四洲,见不可能有人从那扇门冲出来后,便彻底放了心。
他起身拍拍身上的灰,看到手上紧攥的项琏,有些不甘,还是将项琏收进怀里。
转头看小姑娘,似乎是被吓坏了,脸色绷得有些发白。
他伸手,“没事儿了,起来吧!”
然而,他伸出的手又脏又黑,还染着血,跟小姑娘白嫩嫩的小手,很不搭,他缩了下手,心里有些犯堵,换口道,“钥匙给我。”
韩倾倾回过神儿,看看少年,又看看大门,最后选择让罪魁祸首去“冒险”,从脖子上拉出了钥匙串递上去。
卫四洲看了看印着粉红猫的钥匙带,挂扣上还着一串红艳艳的小辣椒,一只小黄鸭,并一个方方正正的塑料套子,里面放着一张身份牌似的东西,上面印着小姑娘的头像,一模一样。
他看了几眼,瞥了小丫头一眼,压下了好奇,开了门。
门内光线很暗,卫四洲打开灯,没有黑甲骑士,只有一个狭小却很整洁、温馨的世界。
他轻车熟路地走屋,直奔洗手间,清理身上的血泥。
韩倾倾跟着进门,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一时又说不出来。准点时钟响起,她忙将新买的水果拿出来,到厨房削好,准备一会边做作业,边吃。现在屋里多了个不速之客,她考虑了一下,还是多削了一个果子,把剩下的找地方藏起来。
卫生间那边传来响动,吓得她慌忙拉开洗水槽下的柜子,将水果全塞了进去。
卫四洲挽着袖子走过来,叫唤,“娇气包,医药箱呢?拿过来,我要用。”
韩倾倾(呲牙。JPG):野蛮人,一来就使唤人。讨厌!
可惜形势比人强,她打不过又赶不走野蛮小子,只得乖乖去拿医药箱。好在自己平时很少受伤,绵纱消毒水什么的不少。
看到少年的伤,她忍不住皱鼻子,小声嘀咕,“为什么总是受伤呀?你不疼吗?”
包扎时,她从未听到少年叫疼,顶多就是轻哼一声,皱皱眉头。那么多的伤,大大小小,随便一个落在她自己身上,她早哭得天昏地暗了,去疫苗接种中心打针,一直是她的童年噩梦。
卫四洲腰板一挺,“男子汉大丈夫,哪那么娘们叽叽的。”
韩倾倾(瘪嘴.JPG):明明就很疼,说谎的人,真幼稚。
做完小卫士,韩倾倾端出水果放桌子上。拿出作业,开始边吃边做。
卫四洲看到,也不客气,伸手就要拿。
两道小眼神瞄过来。
小碗旁边放着牙签儿,小姑娘用细细的牙签插一块,送进嘴里,无声咀嚼。动作优雅,吃相完美,健康卫生,骨子里都透着股贵族气质。
卫四洲眉头蹙了蹙,不屑。可真要下手时,小姑娘别开眼,好像他是个“没救的混球”,这让他心里又堵了堵,呲牙。
妈的,他就直接用手吃了又怎么滴!他都吃了十几年了,不信这一口就给毒死了。
小姑娘嘀咕起来,“手上的细菌超过几百万个,吃进肚子里太多了,就容易闹肚子。”
某人上次大鱼大肉地吃了妈妈给她做的最后一道晚餐,拉肚子差点脱水的事儿,这么快就忘了。果然是个野蛮人!
“哼!老子的手,什么玩艺儿没掏过,现在还活得好好的。”
他伸手就拿,小碗哗地被拖走了。
小姑娘抱着碗进厨房,他不悦在追上去要抢碗。就见小姑娘又拿出一个碗来,倒了一多半进去,塞进他手里,自己抱着那个小碗走了。
这意思是,这碗里的随便他抓。
看着小牙签儿一个一个消灭掉果粒子,小姑娘写作业的样子,格外认真专注,丝毫不受打扰。
卫四洲心下哼哼,用手吃完了盘里的水果。
他盘腿坐地,收拾自己的东西,拿出项琏又欣赏了一番后,看向大桌上的小姑娘,眼底闪过一抹纠结。
两个人,各踞一方,各行其事,互不干扰。
突然,咕噜一声空鸣,在小小的房间里格外响亮。
韩倾倾被惊回神儿,瞪着地上的的少年,两两对视足几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