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哥,多谢了,这是刚放好冰的果子水,中午天热,喝这个解渴。”唐时安把准备好果子水拿出来,递了过去。
“那我们就不客气,以后要是那群混子再来,直接给我们说一声,哥几个帮你收拾。”赵捕快接了东西,这会儿正是赶去衙门报道的时候,也没多耽误就带着手底下的人走了。
唐时安瞧着这些人的身影,嗤笑一声,收买人这种事谁不会做。早就在第一天来卖水的时候就预料到了这种情况,也从原主的记忆里知道他们和这衙门里的人有牵扯。
这赵捕快和其他手底下的人每日都要巡街,天气热,唐时安就拿果子水当做引路石,倒是和这些人有了几分交情。
不过今早也是巧了,他原本是没指望碰上赵捕快,就等着来闹事的人动手,那今天他还能起早的回去。
而巡街的赵捕快要是没看见他,自然是会询问,到时候这些人也该是要倒霉的,现在遇见了也好,不浪费他这几桶果子水,想必之后这些人是不敢再来找他麻烦的,一劳永逸。
这个插曲过去了,买水的人还是像往常一样来他这儿排队,而眼前的小丫鬟自那次排了队之后,每日都要买上两杯回去。这大户人家是不一般,宁愿每次多给两文钱买竹筒也不愿意多费个劲带过来继续用。
有过几次交集,绿水过来买东西也不再是臭这一幅面孔,“今日你这摊子听说被人来找麻烦了?”
也不是绿水有多关心唐时安,主要是关心这买卖,家里的两个小祖宗非得每日都要喝这东西,要是被人找了麻烦今日不卖了,回去苦的可就她。
“嗯。”唐时安也没多解释,毕竟和这姑娘也不熟,就这姑娘之前的态度显然也是认出他了的,没什么必要的话,还是别多接触的好。
绿水被这一个字给噎了回去,本还想说要不要帮忙的,就这热脸贴上冷屁股的状态谁还能上赶着去,结果自然是嘟嘟啷啷的说了句不识好歹的走了。
而绿水去的方向正是镇上最有钱有势的府邸,文府。
文家老爷是这青山镇的名人,家里头有钱,生下的儿子和女儿也争气,尤其是闺女,嫁的人原本是个举人,不曾想科考之后一跃成了京城里头当官的人家。
有了这层关系,文家的产业也越做越大,早些年都是搬离了青山镇的,不过后来文老爷年纪大了,想着还是落叶归根,便在青山镇修了这间大宅子养老。
而这前不久外孙女受了气,到这青山镇散心,而孙子也因为近来的生意都在这边,多数时候也住在家里,还把小重孙也带过来陪他,这日子过得也是舒心。
今日一早,他就拉着孙子在院子里下棋,外孙女和小重孙在一旁作陪,已经连续输了几盘,在外孙女和小重孙面前可是把面子给丢足了。新一盘棋局才下了没一会,就又被孙子给逼得落不下子。
好在这时候,绿水从外面回来,手里拿着两个竹筒,一瞧见这,在一边陪着的外孙女和小重孙也就没工夫管他这个老头子,便借口行圊抛下棋盘走了。
文沐也没阻止,本就是为了陪陪老人才下的棋,这会人走了他也算是轻松了,就是看着自家表妹和儿子每日都要派人去外面买这一竹筒水,心里起了好奇。
“这水当真这么好喝?”往日他手头上有生意,也没闲功夫盘问,今日正好撞见便开口询问。
“不好喝我每日买什么?是不是啊,恒儿。”秋寒思一出了秋府整个人是想怎么没规矩就怎么来,和自家表哥说话也不见客气。
文恒也不过四五岁,本就是贪嘴的年纪,自从被小姑姑买了一杯果子水勾引后,现在是什么事都听他小姑姑的,所以当着他父亲的面,点头一点不犹豫。
“你们呀。”文沐不在意,“做这买卖的人卖的就是冰块的稀奇,怎么家里还缺了你们这些不成。”
冰块难得,这般小镇子哪里会有冰块,但文家又不一样,家里是有窖冰的,就怕夏日里头热。
“你这冰窖里的冰有几个是能吃的,都是拿来放屋里凉快凉快,直接放在吃食里面,我可不敢喝。”冰窖的冰多是冬日直接储存的,多数都是不干不净的。
“那你就确定你这冰块就能吃了?卖的人肯定也是冬日窖藏的冰块,你就知道是干净的?”文沐连着反问,不是他说,这窖藏的冰除了给贵人用的外,没几个是能吃的。
“我当然是打听过了的,不然怎么敢买给我的小侄儿吃。做这买卖的人可没钱窖冰,每日都是现制的。
虽不曾亲眼看过,但这卖东西的老板的行事,也是个爱洁净的,自然我是相信这果子水里的冰块也都能吃,而且老板自己也当街喝过,总不能坑害了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