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的女儿去给人家做填房,这、这叫他怎么答应啊?
太后闻言,脸色微沉:“卿家知道的可真不少!”
季海凛然。
太后忽的“哦”了一声:“哀家想起来了,令夫人姓郑,常胜侯的那位故去的夫人,也是姓郑。”
“太后明鉴!拙荆出身于郑氏远宗,和荥阳郑氏着实没有什么牵连!”季海忙解释道。
“哀家又没有说什么,卿家为什么紧张呢?”太后道,“而且淑妃的父亲郑远便是如今荥阳郑氏的家主,郑家与皇家还是亲戚呢!”
“可是臣还听闻,常胜侯在南楚一役中伤了……”季海还想说些什么。
太后已经不耐烦了,挥手止住他:“卿家听闻得太多了!凝儿是哀家的女儿,哀家还能坑害了她不成?”
说着,笑望季凝:“你看看,凝儿自己都对这桩婚事满意得紧呢!卿家一把年纪了,还不如一个小姑娘吗?”
季海哽住,知道再说下去,只会彻底激怒太后,弄不好父女俩个都得交代进去。
可是凝儿——
季海皱着眉,回头瞪女儿: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女儿家怎么可以露出欢喜的模样,让人嘲笑?!
季凝早就怔立在了原地。
她只是来给太后做寻常请安的,哪里会想到在这里遇到父亲?又哪里会想到竟得知了太后要把她嫁给常胜侯的打算?
太后说这件事的时候,自始至终,都不曾想过让她回避啊!
太后不仅让她嫁给常胜侯,还是让她做他的填房?
不止是做他的填房,还要面对他与亡妻的儿女?
好几个儿女!
季凝的脑袋里嗡嗡的,一个头变作了两个大。
偏偏这时,父亲和太后同时看向了愣怔的她。
父亲还用那种掺杂了古怪和怨怒的眼神看着自己……一时之间,季凝觉得眼前的父亲,那样的陌生。
而太后却由不得他们父女二人再作何反应,抚掌笑道:“这门婚事就这么定下来了!常胜侯府的老太君若是知道了这桩婚事,不知该有多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