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多打量了这知府两眼,嘀咕着,一点也看不出那楚小姐随他,估计这楚知府的妻子应是个美人。
楚知府请他上座了以后,马上就有人上了茶,程淮指着彤嫣道:“楚知府介不介意多加个坐,这是我的幕僚,李先生。”
楚知府一愣,他还以为这是个小厮呢,一个男人长得又瘦又这是个幕僚?难道有什么过人的才华,所以才得了世子看重?”
见楚知府上下打量着彤嫣,程淮不悦的重重咳嗦了一声,惊得楚知府立马收回了视线,一边连声应是,一边赶快请彤嫣坐下,然后叫人上了茶。
楚知府忽然想起自己女儿的嘱托,他现在越来越肯定,自家女儿看上的就是程世子了,这样文韬武略的绝世贵公子,任哪个女儿家相不中啊!
可眼下他也无心多想那些杂事了,若是等程世子回京述职的时候,把这些事都给报上去了,圣上说不准还以为扬州有多乱呢,三年之期一过,等待他的说不定就是左迁了。
一念及此,他赶紧朝程淮解释道:“扬州民风淳朴,这样的事属实难见,这起事件说不定是有预谋的,要不然也不能这么巧,一箭穿到了您的包间里。”
“那你说是谁的预谋呢?”程淮若有若无的笑着,看了他一眼。
楚知府一时语塞,他哪知道是谁有预谋啊,这不得等他找到凶手
他忽然一凛,世子一定知道对方是谁!
他脑瓜急速的思索了起来,他们扬州地界有什么值得上面派人下来探查的,那必然是两淮盐运的肥差,他可不认为自己这个小小的知府,能够有这么大的脸面让圣上特意派了程世子过来探查什么。
楚知府干笑了两声,“查,等查到就知道了,世子稍安勿躁,扬州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三五日的时间,找一个人还是很简单。”
其实他心里也没底,但是他清楚贺东阳的做派,若真是贺东阳所为,定然会让他抓到人,而且抓到的还会是一个死人,死无对证,无头公案,既不会让他难做,又解决了所有的事情。
程淮笑了起来,他从袖子里摸出来了一张像狗啃过似的纸条,拍到了桌子上,示意楚知府好好看看。
楚知府惴惴不安的接了过来,只见纸上写着“蚍蜉撼树”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他吞咽了一下,“这是”
程淮看着他明知故问的模样,突然觉得有些没趣,笑容淡了淡,“箭上插着的,大概是为了警告我吧。”
楚知府心里已经门清了,这定然是贺东阳的手笔,看来圣上这回派人来真是为了盐运的事,只是,谁赢谁败还是未知
“那想必世子心中已经有数了,您是奉了谕旨来的,下官也不好多问,等查到了那人,下官定然会让世子亲自审问的,到时候真相就大白了。”他揣着明白装糊涂,殷勤的笑着。
程淮风轻云淡道:“没什么不好问的,我这回来就是为了两淮盐运的事,有人检举都转运使司不干净,我听你的意思,这事就是都转运司的人干的了?”
楚知府大惊失色,他什么时候这个意思了?
吓得他连忙摆手否认道:“世子慎言,下官可没这个意思!不是,下官可没这么说!也不是,这,这,下官什么也不知道啊,这得等找到了射箭之人,好好审审才能知道是何人所为啊,空口无凭的污蔑朝廷命官可是大罪,下官可受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