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部的项目不能停。”他拒绝的果断。
一时间张院不知道说些什么来应对他的拒绝。
半晌他才道:“可是医院的运作它都是有一定规则的,如果突然抽出资金来继续西部的项目,恐怕对医院造成的影响是难以预计的。”
陈绥宁什么话都没说,他打开电脑,调出一段视频。
简陋的卫生院,简陋的医疗设施,还有一看就不达标的诊疗环境。视频录的恰好是一个病人的诊疗过程,就在那样一个简陋的坏境里,他完成了头部伤口的缝合和包扎。
视频不长,只有两分多钟的时间,看完了。张院彻底沉默下来,他是医生,还是一个工作了几十年的老医生,他很清楚在那样的环境之下进行的缝合包扎,伤口后期感染的几率有多大。
“肃城的一个小镇,这里有一个很大的煤矿,采煤的员工有一千两百多人,他们的工作难度十分很高,也很危险。被砸伤,工作时发生事故是很平常的事。”
陈绥宁顿了顿,随手将电脑合上。
“受伤后,也不见得去医院治疗,他们大多都是到这样简易的乡镇卫生院里包扎。感染的几率是百分之二十。”陈绥宁冷静的说出这个数字,可他知道,这个数字的背后,是那些工人伤口处理不当的令人痛苦的后遗症。
轻则稍感不适,等上了年纪就浑身是病,重则因为感染而没了性命。
陈绥宁没有再说,可张院已经懂了。
心里对这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生出一些敬重来,这世界什么样的人都有,什么品质也都有,但善良难得啊。
“张伯还有疑问吗?”陈绥宁问了句。
张院摆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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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年诊所,他怕给沈沁惹来麻烦,早早的就打发掉了来就诊的人。
沈沁到的时候,只有郭年一个人。
阳光正好从白叶窗撒进来,在屋内的桌上照下斑驳的影子,沈沁进屋,微微斜靠在门边,看郭年整理手边的书籍。
听到动静,郭年偏头看过去。阳光有些刺眼,他微微眯着眼睛,站在门口的沈沁,他看不清她的面容。
只能看到一个隐隐绰绰的影子。
安静却又风情,让人有种移不开眼的美感。
和当初,她找上自己,买那些药物时如出一辙。
“来了。”他扬声问了句。
这声音打破了沉默,也打破了一张黏糊住的,浓密的网。
在一个知根知底的人面前,才会露出最本来的样子,这句话没有说错。
郭年倒了杯水,推到了沈沁的面前。
“你对我,比以前亲了一些。”他说。
“想多了。”她语气冰冷。
郭年挑挑眉,没再说话,将他早上仔仔细细的收在盒子里的手机拿了出来,递到了她的面前。
“完璧归赵。”他说。
“谢谢。”她还是冷冷道谢。
郭年喝水,可眼里的探究意味并没有减少分毫。
“那么多年,憋在心里很难受吧?你可以给我说说……”
话,突然被她横扫过来的冰冷眸色打断,就那么生生卡在了郭年的嗓子里,说不出来,也咽不下去。他是心理医生,自认为有着比常人强的心里素质,可是这一刻,还是被她的眼神惊到。
那是防备,极度的防备。
她看着他,像是要从他的脸上看到什么一般。
“说说什么?”她问。
“你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