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哥。”八皇子结结巴巴的喊了一声,被自家伴读一扯,才慌慌张张的拱手要行礼。
“国子监内,你我都是学生,不必如此。”叶煊拿出谢玉舒之前说过的话删删改改的敷衍说道。
偏他神色正经又真诚,忽悠的八皇子感动不已,一口一个七哥喊着。
这边叶煊跟老八相谈甚欢,那边谢玉舒带着一起来的四皇子五皇子也进来了。
“四哥,五哥。”叶煊起身行礼,还拉了遇事就慌乱的八皇子一把。
八皇子奶声奶气的喊了人。
四皇子和五皇子年纪相仿,只差着几个月的生辰,就连身后的势力也是旗鼓相当。
四皇子生母淑妃出自徐国公府,老牌勋贵世家且桃李满天下,还是天子之师,徐国公老年丧子,对唯一的女儿看的很重,偏偏入了宫;五皇子生母贤妃乃渤海王族公主,当年渤海王拥护祖皇,死战平沙烟关城,三万将士存活不足三十,还都是从战场的死尸堆里挖出来的,死的就剩下这一脉。
都是德高望重的钟鸣鼎食之家。
在朝堂上,两方有文武之别,且因政见不同时常不待见,四皇子和五皇子又是前后脚出生,李皇后无所出,除却占了长的大皇子之外,便是他们两最有竞争之力了。
他日二人得入朝堂,基本就是争端的开始了。
不过在国子监,两人表面上还是挺兄友弟恭的。
四皇子一身榄菊色长袍,他个头高大壮实,明明就比谢玉舒大一岁有余,却足有他两倍大,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乐呵呵像是没心没肺,实则视线在叶煊身上仔细扫量了一圈。
“七弟也来了?身体可好些了?上一次凤仪宫门口,你突然不好,可把我们吓坏了。”
他状似关心,实则说话间就给皇后上了一把眼药,又达到了试探的效果。
叶煊诚惶诚恐,“多谢四哥关心,修养这些年,其实是好多了的。那日只是未料到日头那般毒辣,不小心就着了道儿。”
他先将自己摘了出去,也留了余地没说是怎么就着了道的。
五皇子立刻恍然大悟的拍了下手心,“对了,那日我们早走了,钟公公说娘娘留你说话,但老二老八我们都问过,说是未曾在凤仪宫见着你,不知后来你可有进去与娘娘说话?”
叶煊一顿,“……”
这话可不怎么好答,不管怎么说都有抱怨的意思。
叶煊露出不知如何是好的表情。
“那日我与娘娘有话要说,便让七殿下先回去了。”谢玉舒上前了一步,将这话带过去,直接粗暴的拉出赵允升,“昨日教的两篇策论可都学会了?赵大人可叮咛我千万记得要抽背考一考众位殿下呢。”
背,不是问题,可是这考,细枝末节没有固定答案,难度就大了。
不敢托大的两人讪讪的噤了声,坐到自己的位置温书去了,连八皇子都被他这话吓着了,不敢再多说话,拿着书一个劲的问伴读问题。
他问题问的还挺稀奇,比如明明是论战,却会问,“打仗的时候,他们要是有三急的话,会拉到裤子里吗?”
伴读:“……”
八皇子一双纯洁的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沉默的伴读,“你为什么不说话?”
伴读转移矛盾,“或许你可以问问先生……”
“你说得对。”八皇子立刻就扭头要喊谢玉舒。
听力敏锐的谢玉舒当即背过身,一本正经的走到七皇子边上,语速快而不乱的先一步问道,“七殿下有哪里不懂的地方吗?”
叶煊眨眼睛,略迟疑,“我也要考?”
“一视同仁。”谢玉舒板板正正,“你不会的我可以教你——可以先背。”
八皇子恍然大悟的看着“后进生”叶煊,同情至极,无比懂事的道,“七哥都没学过,七哥更需要谢先生,我可以先问你。”
伴读:“嗯……”
谢玉舒松了口气。
叶煊看着他那张脸,恶趣味再度上来了,乖乖巧巧的露出笑容,“小先生,什么都可以问吗?”
“可以。”谢玉舒点头。
“那——打仗的时候有三急的话,到底应该怎么办呢?如果拉到裤子里,下了战场到底是先庆功还是先洗裤头?要是一时没有水,天气又很热,味道真的不会冲吗?”
叶煊忧心忡忡的看着他的小先生。
谢玉舒:“……”
为什么眼前有了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