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时三个月,全国十二个城市,高强度的巡回表演终于结束。
关宁没有在历城跟大部队一起庆功,而是独自提前了飞机票回到了青城。
这三个月,有荣光,有悲伤,更让关宁感到不适的是团内的小组竞争。
首席的争夺,明争暗斗得头破血流。
她是团里的主演之一,可是她也是主演里面最卑微的一个,别的主演要么已经攀上关系有跟制作人合作别的项目,要么参加了舞蹈选秀节目有一定知名度有不少粉丝,只有她,一门心思在团里拼搏,没有别的资源,甚至连跟制作人吃饭的机会都少之又少。
她只想跳舞,不想参与那些黑暗里的勾当。
就是这样,在团里也有传言说她背后有靠山,看上去清风一撇,一朵白莲花,不沾片身,实则早就跟行业里的大佬好上了,不然怎么会被提拔成主演。
关宁听到这些话只觉得好笑,原来同事们都默认,这年头没有别的加持,就没办法出人头地了吗?
大佬……
那个天天跟沥青打交道,在山里修路的算什么大佬?
想到那个人,关宁的不自觉靠在玻璃窗上望着外面乌漆嘛黑的天空。
夜晚飞行,啥也看不到。
静静默默过了几十分钟,看到了前面的星星点点。
凌晨两点半的青城,真让人想睡觉……
赶着机场最后航班的一排排黄包车整整齐齐停靠在等待区,关宁排了几分钟的队才轮到她。
报出地址后,戴上耳机,关宁靠在后座闭目养神,唯有轻音乐能够给她带来片刻安宁。
小区有好几期好几个门,司机抱歉地问关宁停在这个门是否可以。
关宁抬眼,跟自己在的楼有一段距离,不过也差不离,付钱下车,推动行李箱慢悠悠在空空荡荡的路上走着。
原以为深秋这个点除了晚班的清洁工不会有人在外面晃荡,可一阵车轱辘的声音打破了道路上的平静。
白天的车道拥挤,即便是再豪华的车也要跟随车流慢慢往前。
凌晨的道路上几乎没有车辆,让跑车有了发挥的余地。
由远至近近乎呼啸的声音划破长空,也吸引了关宁的目光。
远远瞧见黄色的跑车在小区门口停了下来,从上面下来两个女人,身着长裙的女人挽住黑西装女人的手,整个人挂在她身上,丝毫不觉得有打扰到黑西装女人打开车前盖提行李箱的动作,最后还难分难舍将黑西装女人抵在车身上拥抱告别。
若是换了别的时候看见两名身材高挑穿着得体的女人在街上这么亲昵,自带橘色滤镜的关宁铁定在心里拍手叫好,甚至想偷拍留存这美好一幕。
只是那个黑西装的女人关宁太过熟悉,她压根没心思去欣赏两个女人的戏码,放下行李箱的杆子,将行李箱提了起来,快步从身旁的小门进了小区,穿进车库。
时蓉雅今天刚一落地就被拉去了一个应酬的场子,投资人非要她出面说要一睹真面目跟她本人聊聊,一句话抵得死死的,完全没有让她推脱的理由。
这一笔资金在月底必须到位,而这个刘老板已经是见过七个投资人之后最爽快的一个。
一顿饭,两个亿。
值得。
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门刚打开,就从里面蹦出一个人。
“这么晚,你怎么回来了?”
时蓉雅愣了愣,也没想到屋子里会有人,关宁的巡回演出应该刚结束没多久,按照惯例,团里会举办庆功宴,三更半夜,怎么会出现在家里。
酒醉七分的时蓉雅瞧见关宁赤脚从沙发上蹦下来,一路快步走到她面前,恍惚间跟她们第一次见面一样,只是这张脸已经褪去了三年前的稚嫩,已经长成能够独当一面的女人了。
“夜里凉,把拖鞋穿上。”时蓉雅把地上的拖鞋提到了关宁的脚下。
熟知关宁跟没听到她的话似的,垫着脚上前一步嗅了嗅,蹙着眉头捏住鼻子:“你好臭。”
时蓉雅换好拖鞋,将行李箱放在一旁,跟关宁的并排摆好,进屋先喝了一杯水,撑着水吧的桌沿问:“你怎么今天回来了,不累吗?”
“累啊!不过这次回来可以休假一周,”关宁一路跟着时蓉雅进屋,自然地从时蓉雅里拿过她的杯子将里面剩下的水一饮而尽,随后又将杯子放到桌子上,手回来的时候顺势钻进小西装的里面搂住时蓉雅的腰:“你也很累吧,出去应酬了?”
关宁在练习室和舞台上都给人一副励志积极向上的面貌,只有在远离舞蹈的世界,靠近平凡生活的时候才会展现出这样的一面。
慵懒地像是一只小猫咪,只需要轻轻地出生或是一点点的动作就特别抓人的心。
“还好,只是今天比较特殊,一定要去应酬,平时没有这么忙碌的。”
“那你现在还有劲儿吗?”下颚靠在时蓉雅的肩头,微微侧脸在她的颈肩蹭着,双手从最下面的扣子开始一颗一颗往上。
这是关宁在向她请求的表现,太过明显露骨,耳根子都随着她呼吸的声音软了下来。
“你当真是不太累。”时蓉雅如是说。
若是拖着高强度练习之后的疲惫身子,关宁断不会这般在三更半夜耷拉着脑袋想要跟她干那档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