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孙?”金堂往那边看了一眼,只觉得其中一两人有些面善。想起今日出门前,谢洛的提醒,金堂到底跟着墨书一道绕了远路。
金堂敏锐的注意到,避过李铮一行人后,墨书整个人都松快了许多。他握着折扇,看着墨书的背影,神色暗了暗。
因心里存着事,后头进了洞房,金堂也没过多在意,只帮着稍拦了拦闹洞房闹得太过的人。他年岁不大,辈分却大,学着李恪板起脸时,还是很能唬人的。
李钺这场婚礼比起数年前,李铮与郑氏那场,可谓是极尽殊荣。
往来的宾客,俱是高官显贵。各皇子皇孙,不管关系好坏,都来露了脸,甚至连皇帝都让人大张旗鼓送来了赏赐。
因着这场婚礼,让不少京城人认识到,颍王府的权势地位,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再不是几年前初入京城时软弱可欺的模样。
临出门前,金堂听见有人悄悄感叹道:“到底还是那个嫡皇子。”
入夜,有涯斋中。
“少爷,”墨书见给金堂烘头发的人已经退下,轻轻喊了一声,“醒酒汤送来了,您用些再睡吧。”
金堂揉了揉抽痛的太阳穴,睁开眼,道:“端过来吧。”
一碗醒酒汤下肚,金堂打了个哈欠,又用水漱了口,才往里间去。
今儿他没和李钺一道迎亲,却没逃过帮李钺挡酒。好在谢斓知道他平日饮酒少,酒量不高,早早使人来叫,换了谢玠和谢泽次子顶上。
想到此处,金堂便记起今日遇见几位皇孙的事。说来也巧,除了那一次外,他还真没和几位皇子皇孙打过照面。
若是谢洛先前不说那话,或许金堂还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偏生谢洛说了,金堂也记在了心里,就琢磨出几分怪异之处来。
“墨书,”金堂见墨书放下帘子,要去吹蜡烛,喊了一声,“你怎么知道要带我避开几位皇孙?”
墨书好一会儿都没回答,却也没动。金堂等得都快睡着了,才听见他说话:“不敢欺瞒少爷,今日是大管家这么吩咐过。”
“是他说的啊,”金堂睁开眼,看着帐顶勾了勾唇角,想不到还真叫青梅说准了,“那谁是你的主子呢?”
这回,墨书回答得倒是很快:“自然是少爷,也只有您。”
“再没有下回了,”金堂翻了个身,朝向帐口。
墨书松了口气,忙道:“日后不管有什么事,我一定第一时间告诉少爷。”
“也不用下次,”金堂挑开帐子,看向墨书道,“你可知道管家为什么会这么吩咐你?”
见墨书果断摇头,金堂也没难为他,道:“罢了,把烛火熄了吧,我要睡了。”
墨书闻言,忙不迭灭了烛火,才往外间守夜去。
次日早晨,金堂想着李钺刚刚成亲,今日必然要带着裴氏拜见公婆,若安排得紧,说不准还要进宫去,便打算只在自己屋里呆着。
哪知才洗漱完,正预备用早饭呢,就有谢斓身边的仆从来请他一道去见新妇。
他忙不迭换了衣裳,赶到正院,见谢斓还在梳头,李铮夫妻也还没到,松了口气,同李恪夫妻见了礼,才问道:“姐姐姐夫见儿媳,我在这儿会不会不太合适?”
“你是做长辈的,有什么不合适,”谢斓让金堂安心坐下,道,“回门后他们就要回府里来住,早晚都是要见的。”
李恪也道:“见舅姑后便要拜尊亲,你在家里住着,自该最先见见。”
“既如此,我就安心呆着了,”金堂小声道,“好在见面礼我是一早备好的,如今倒不至于忙乱。”
李恪点了点头,又同金堂说了一句:“我和吕元商量过,择定九月二十五为吉日,可行拜师之礼。”
谢斓听见这话,捏着金钗的手不自觉收紧,反倒被刺了一下,才回神笑道:“什么时候的事儿,怎么这会儿才说,还剩下半个月,若要寻些称心的礼物给师长,那可难得了。”
“也就前两日才说定,”李恪道,“昨儿行知成亲,我便想着迟两日再说也是一样的。”
“也是,行知成婚就在眼前,便是早一两日知道这事,也只能往后放放,”谢斓说着,又看向金堂,“也就半个月,可赶得及?”
金堂想了想道:“吕先生的礼物好说,我还存了些古画,倒不必出去寻摸,倒是郡主那头我也不知道郡主喜欢什么,不如姐姐心疼心疼我,帮我挑挑给郡主的礼物如何?”
“我过会儿就叫人打听打听去,”谢斓一口应下此事,“等得信了,我再叫人给你传话。”
作者有话要说:查资料真的会导致码字速度为龟速,最关键查了半天大半都没用上qaq
本章出现的婚仪风俗最后参考的是常建华所著中国古代女性婚姻家庭2020年10月第一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