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铮见状摇了摇头,并不参言。舅甥两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乐在其中,又有什么妨碍。
李钺见李铮摇头,又忍不住道:“大哥你摇什么头,你还不是没见过未来嫂子,连人家是方是圆都不知道,难道就不担心?”
“当然不担心,”李恪轻声道,“皇祖母不会害我。”
李钺听了这句,忽然收了声,神色恹恹。
金堂不明所以,拉了拉李钺的衣裳道:“这大过年的,可不能摆脸色,难道你还想明年日日都苦着脸不成?”
李钺想了想,附在金堂耳边道:“小舅舅你不知道,我只是突然想起了皇祖母。”
李钺难得安静的低头道:“先皇后去了得三十多年了吧,皇祖母先做了皇贵妃,才成了皇后,可你知道皇上叫皇祖母什么?”
听李钺这么说,金堂突然想起从前听过的一桩旧闻。
“皇上还喊皇祖母做爱妃,”李钺一字一顿道,“他打心眼里,就只认一个皇后做妻子,看皇祖母和其他妃子等同,所以才不在意父王这个嫡子。在他心里,他的嫡子只有两人,郑王和二皇子,仅此而已。”
皇后进宫多少年?又做了多少年的皇后?
金堂抿着嘴唇,一时竟说不出话来。皇帝自认对元后有情,心中约描补,越显得元后如白月光般,不染尘埃。所以陪在身边日日得见的皇后,自然就成了蚊子血而不是心口朱砂痣。
“大过年的,说这些做什么,”李铮一把拍在李钺背上,半点没留力气,随后又对金堂道,“小舅舅你别听他胡说,这大过年的。”
“是啊是啊,”李钺摸了一把脸,重新带了笑,“皇上尊重皇祖母,在外一贯称她为夫人的。”
夫人在民间,自然意味着独一无二,但在宫中,皇后才是最尊贵的。
若细论起来,四妃这封号,可不就是古时的三夫人演变而来?
皇贵妃是后人造就,可三夫人,从来只在皇后之下。
“我像傻子吗?”金堂问这么一句,让李铮兄弟都不敢说话,“是真是假,我都懂的。”
“我不会说出去的,”金堂道,“何况,我看皇后娘娘也不是什么轻易认输的人,姐夫也不是。等日后你们回京,这声夫人,何尝不能成为独一无二?”
“小舅舅说的是,”李铮勾起唇角道,“这声夫人,必然会是永远的独一无二。”
“怪不得父王说我不如小舅舅,”李钺索性一把把金堂搂在怀里,道,“我承认我没有小舅舅聪明了,小舅舅快把聪明分点给我!”
金堂赶忙用手去推李钺:“快放开我,你再这样,今儿晚上可没有拜年红包了啊!”
李钺从善如流松开金堂,却又凑过来问:“小舅舅给我点提示,红包里有些什么?”
“这种东西怎么还能带提示的,没有没有,”金堂跳下凳子,躲到李铮身后,“明正你帮我拦着他,晚上的红包我再给你加厚一成!”
“行,”李铮此时心情大好,自然乐得帮忙,他看着面前的李钺挑衅似的道,“要不要来试试?为了今晚的大红包,我可不会放水!”
“试试就试试,”李钺此时觉得浑身上下有使不完的劲儿,正愁没处发泄,“咱们去练武场?”
“去什么练武场啊,”金堂道,“大过年的一身臭汗,要是一冷一热的冻着了,你们谁赔啊!一个个的,不长脑筋。”
“听我的,”金堂道,“就先前姐夫叫人收集的题册,只做默写,统共选十道题目,看谁做的又快又好,谁就赢!”
十道题目不多,且没人想输,李铮两人自然应好,金堂就赶紧张罗着叫人去李恪书房取册子来。
李恪等人瞧见这边动静,便问是发生了什么事。
金堂抢先一步答道:“明正他们比赛呢,我说谁赢了,我就把今晚上给他们的红包再添一成!”
“难怪个个都摩拳擦掌,”李恪同李铮两人道,“你们小舅舅的红包,可从来不低,便添一成,也不少了。”
几人说话间,册子便被取了过来,金堂不叫李铮兄弟近身,自个儿抱了册子跑到李恪四人面前,一人发了一本四书,连上他自己手里的诗,统共抽了五本出来。
“我同他们说好了,总共十道题,爹、娘、姐夫、姐姐,咱们一人一本,每人选两道出来,刚好凑个十题!”
李恪来了兴致,叫人捧了笔墨来,道:“这主意好,你们先选,我来抄题!”
卑微兄弟,在线答题。
出题人:家中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