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堂到时谢斓已被李铮派人告知此事她是个聪明人知道事情已成定局,即便她心中不愿也是改不了,便只一心决定好生为李恪准备行李,解决李恪的后顾之忧。
圣旨催得急李恪只能骑快马而行这也注定李恪不能带太多东西走。谢斓为这事儿忙得直上火,平日从不骂人的她,险些红了脸,连茶都被金堂偷偷换了菊花饮。
“金堂你快帮我瞧瞧这单子里可还有没有带掉了的”谢斓一面往单子上写,又一面用笔划了生怕包袱装不下反倒成了李恪的累赘。
“这天气眼看就冷了不如再加上一罐子冻疮膏,”金堂想了想又指着旁几样能随时得了的东西道,“姐姐不如把这几样一并删了,到时候叫姐夫多带些银钱若要用时在路上买反倒比家里带去更便宜。”
谢斓一看单子拍了拍额头,道:“亏得有你在,我这真正是灯下黑了。”
谢斓说着,便将单子上的东西划了大半,换成了一件大毛斗篷,大冬天的,这才是最实用的东西。
“也不知道家里备着的冻疮膏还够不够了,”谢斓说着,就喊人去开箱子看,“不知道你姐夫要带几个人上路,要是带的多了,还能再多带收拾几样东西。”
金堂又呆了一会儿,见谢斓收拾得差不多了,才回了自己屋里。
“青梅、青梅,”金堂一进门就喊了起来,“把我的账本儿拿来,我看看我手里有多少钱!不,你还是直接把钱匣子抱过来吧!”
“这是怎么了,突然想起要动钱匣子,”青梅擦了擦手,便去将匣子抱了出来。
这钱匣子分作三层,第一层放着些散碎金银,有剪碎成小块的,也有打好的金银馃子、金银叶子。第三层放着成锭的金银,统共十锭金子、二十锭银子,以备不时之需。中间的第二层则是放着银票,大大小小的,从上万两到十两的面额都有,不过万两的只放了两张,轻易不拿出来使。
“少爷可是看中了什么东西?”青梅打开第一层,就要往外点。
“你别动,”金堂道,“你给我拿个荷包来,我自己装。”
金堂打开第一层,看着里头堆得满满当当的金银犹豫片刻,便直接先将金银馃子一样抓了一把出来,而后又抓了些金银角子。出门在外,最实用的除了铜钱,就是银角子了。
青梅拿了两个荷包回来,就看见金堂面前堆着的一小堆金银,疑惑道:“少爷拿这么多碎金银做什么?若是有什么要买的,直接拿银票啊。”
“亏得你提醒,我怎么忘了这个,”金堂看了面前的散碎金银一眼,到底是没再放回去,而是推到青梅面前,道,“你先帮我把这些装到荷包里。”
青梅依言开装,金堂又把第一层关上,打开第二层。
他抽了两张千两,六张百两,十张十两的出来,卷成一团,自个儿拿了第二个荷包开始往里装。
“少爷,可不能这么放,”青梅瞧见赶忙抢了回来,将银票重新卷好,才顺顺利利的放进了荷包里。
两个荷包鼓鼓囊囊的被送到了金堂手边,金堂颠了颠重量这才满意道:“青梅你说,姐夫出远门,我就给准备这点,够了吗?”
青梅这才明白这钱是用来干什么的,她想了想道:“殿下是要走多远?”
“泰山吧,”金堂估摸着道,“没个两三月,只怕是回不来。”
青梅也没直说够不够,只是和金堂算道:“寻常百姓人家,自给自足,十两银子,便能和和美美的过上一年,咱们从京城道颍州,走了一个月,约莫花了百两上下。”
金堂一家子,都不是爱亏待自己的,这百两上下,对于旁人而言,只怕要走个来回,所以金堂拿出来这些钱,给李恪一行人走上几个来回都够了。
“那看来是够了,”金堂说完,跳下榻,拿上荷包,又兴冲冲去了姐姐那儿。
谢斓这会儿已经收拾完了,正瞧最后一遍单子,见金堂回来,脸上总算有了松快模样,叫了金堂近前道:“方才做什么去了?”
金堂把两个荷包抱到小几上,才利落的上了榻,道:“姐姐你给姐夫收拾东西,我帮不上什么忙,就回去拿钱了,我别的不多,就是钱多,保管姐夫路上过得舒舒服服的!”
“你这孩子,”谢斓无奈道,“你姐夫出门,哪儿能用你的钱。”
“这有什么,”金堂道,“就许你们担心姐夫,不许我尽一份心了?”
“得,我先放这儿,到时候拿不拿还得看你姐夫的,”谢斓看着面前的两个荷包,挨个伸手打开。
她先拿起看上去没那么鼓的那个,一入眼,就是一卷子银票,尤其最外面两张,一看大小都能猜到面值了。赶忙封好了又放回去。
谢斓又去拿第二个,入手便是一沉,这打开一看,散碎的金银都要溢出来了。
谢斓直接两个荷包都给金堂推了回去,道:“你这孩子,快收回去。”
“姐姐你说话不算话,方才还说了要要的,”金堂道,“再说了,又不是给你的,叫姐夫带着。”
“你姐夫也用不了这么多,”谢斓道,“你姐夫心里有数着呢!”
“再有数也架不住路上不好走啊,”金堂想了想,同谢斓道,“不瞒姐姐,我早半个月做了个梦,梦见姐夫他们走的那路,就跟在悬崖边上似的,还只有这么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