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所犯下的罪恶与少年时的纯真碰撞,他忽然发现这段段的一生,最为欢乐美好的童真时代。
古人云:哀莫大于心死。此刻,在这邪魅青年吞噬之前,他就已经死去了。
而就在此时,一声清脆的声响从前方传来,那仿若是一道雷声,从天空落下,撕开山神庙破烂不堪的屋顶,落在了他们的身前。
“轰隆!”
仿佛有血肉灼烧的感觉传来,那是一阵肉香。
这邪魅青年看着头顶,他隐隐感受到了炼气士的气息,而且是极其强大的炼气士的气息。
“谁,居然敢偷袭我,坏我好事?”邪魅青年手指长出长长的指甲,长长的獠牙在不断地摩擦着,发出一声声低沉的嘶鸣之音,这种声音令人不安,像是蛇一样在示警,同时,也是在向炼气士展现自己的力量,以做到不战而屈人之兵。
“该死的勾魂使,怪我好事!”他的身体膨胀变化,骨头刺破血肉肌肤,快速增长,最后长到了差不多三米高度,差一点就冲破屋顶。
显然,他将来人认作是勾魂使。
这里毕竟是战场,刚刚死过人,不知道有多少亡魂盘踞,有多少业障滋生,就算是第四境的炼气士进入这里,也难免会被这无尽的业障感染,同时堕仙入魔。
炼气士,尤重业障,以保持自身灵性纯真,灵性是一股清气,轻盈向上。
业障越多,灵性背负的越多,于是,清气会沾染浊气,由此会不断下沉。
“真是令人厌恶的气息,让我想想,我有多久没有见过尸妖了,你的气息,让我想起了一位故人,他叫尉长青,曾经也是一只尸妖!”
闻言,这邪魅青年大惊失色,尉长青的名字,让他想起了造物主。
尸妖是可以被同化的,尉长青,算是尸妖之祖,是他们的造物主,当然,他也曾听说过尸妖真正的源头,是一尊名为天一邪神的存在。
他曾是殷商的天子,而今被镇压在昆仑墟中。
眼前这人知晓尉长青,只怕是不简单。
他心中生了退意,却又鬼使神差地留了下来。
再没有比这里富有业障之力的地方了,这个地方的业障之力,以及弥散的魂魄,只怕能让他进入第三境,届时,就能化身为人,且摆脱尉长青的控制。
若他早一步进入第三境,此时也不会出现在此处了。
若非受尉长青控制,他们也不会偷摸去往昆仑,尉长青的命令,他们不得不遵从。
“勾魂使,你的魂魄应该比他们的更强吧,吞噬了他们的魂魄,只怕还比不过你的!”尸妖舔着嘴唇,它镇压住了其他人的魂魄和肉身,若实在不行,就以这些人为人质,从而逃亡。
他听说,阴神阳神最忌业障了。
来的应该不会超过第二境。
而既然是勾魂使,他的魂魄就是肉身,一身的灵性定然能让他增长修为。
而对方一字不答,这让尸妖愤怒,隔着距离,他感受不出对方的修为,既然如此,就先下手为强。
“该死!”尸妖愤怒咆哮,而后整个人从原地向后倒退,他口吐幽蓝色的鬼火,鬼火如雨水一般落下,夹杂着无尽的阴气。
阴气引动业障之力,令此处阴风阵阵,无数亡灵在怒吼咆哮,他们在宣泄自己的愤怒和不甘。
“敕令,金神借法,点气成金,生光成盾,急急如律令!”黑暗中,金光闪烁,挡住了那些阴森鬼火,在金色光盾之上,摩擦出一道道火星来。
而后,云淡风轻。
“死了?”尸妖惊疑看向黑暗,他感受到了魂魄的气息,魂魄从身体中离开,那种气息,他不会感受错误!
“我吞了你!”等待许久,不见动静,这尸妖于是张口向前,往下一咬。
而后“咯噔!”一声,几乎将他的牙齿咬碎。
“是阴神?”尸妖大惊失色,来不及将脱臼的下巴复原,便急忙从破庙中逃跑。
“阵!”一阵钟鸣响起,一杆金色长矛从他身上飞出,那尸妖甚至来不及悲鸣,就已化成灰烬。
黑暗中,白衡从中走出来,他从三途川离开,便来到了此处,竟还遇见了一头尸妖害人。
他看向山神庙,那些瑟瑟发抖的秦卒不由皱起眉头,他感受到了他们身上沉重到令人窒息的业障之力,但也只是皱起眉头。
见他们早从山神庙中离开,他不由阻止道:“我要施法,你们若是此时出来,只怕会死的连骨头都不剩,且站在原地,山神虽死,但其灵性尚存,不然也无法引我来此地!”
山神庙中,他以日月双瞳看见了一头山魈的灵性在神庙中,张开双臂,庇护这五人。
破败的山神庙,死掉的神祇,他的灵性,始终在保护着这一片地方。
而他的灵性,与白衡的阴神一样,在遭受着业障之力的侵袭。
白衡扫过四方,这里是上郡,但不知是那一处地境,也看不见贺兰山,但能确定,此地已是边境。无数的亡魂,没有勾魂使接引,这是无奈之举。
白衡举起一面铜镜,将所有亡魂收入铜镜之中。
用了近乎十块铜镜,容纳了三万余人的魂魄。
收起铜镜,白衡指向天穹,手中比印,同时口中怒喝道:“列”!
天空紫云浮现,无数雷光闪烁,白衡体内法力近乎殆尽,而后雷霆轰鸣落下,将数十里地,化成一片雷泽,雷声响彻不绝。
无数尸妖,瘴妖死在紫霄神雷之下,不死也残,无作恶之力。
与此同时,四方响起白衡之音:“若有炼气士敢干涉人间者,且待雷罚!”
他的声音伴随着紫霄神雷,令无数妖魔颤抖。
而令他们颤抖的存在,此刻正顶着青州鼎,抵御紫霄神雷。
神雷只罚有修行之人,天雷会罚恶人,来的是神雷,而非天雷,韩通等人倒是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