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心然精神萎靡着点了点头,“臣妾知道了。”她从前只是怀疑,现在完全笃定皇帝这好色之徒真就沉迷于她的姿色,不舍得杀她。
扣完扣子又低头去为他整理袖口,再仰头式头顶一阵晕眩,停住的脚步一乱站不大稳整个人直直地撞进面前男人的胸膛。额头贴在绣着团龙的龙袍上,丝丝冰凉。
还未等她恢复过来,头顶边传来一声哂笑,“怎么如此没用。”
若换做平时于心然定要辩驳几句,如今寄人篱下哪里还敢回嘴。所幸皇帝并未再为难她,自行整理好龙袍。于心然连走去榻边的力气都没了,只抵着他的胸膛。
“朕要走了,你再这样拖着朕可不成。”
“臣妾没有”她何时拖着皇帝?
皇帝不欲同她在这个问题上争论,终于大发慈悲将她抱回塌上,扯过幔帐,“你再睡会儿,朕不许宫人进书房。”
他忽变得如此温和宽厚,于心然竟有些意外。
“只是,待朕回来要见你穿戴整齐、理好内室。”塌上凌乱不堪,褥子上点点水渍,还有她胡乱搭在身上的月白长袍寝衣,堪堪遮住暧昧痕迹,一切都是没有克制的结果。他虽然这么说,但深知她连她自己都未必能管好。
于心然疲惫至极,
仿佛下一瞬便能沉沉入睡,根本就没仔细听皇帝说的话,只敷衍地应了声。
须臾,内室之中终于完全安静,此处是御书房,不必担心刺客、不必担心王家下毒,她扯过衾被盖住自己,枕着皇帝的玉枕渐渐入睡。
连日来精神紧崩终于有了片刻喘息之机,然而梦里却不得安宁,不知为何梦见了幽州行宫狩猎之事,皇帝与她遭遇行刺落入山谷,她错将那毛色雪白的野兽当成了狼,为了救下小熊仔还追了出去,幸而皇帝将它引入了巨大陷阱,否则
“臣认为贵妃无罪。”
一个熟悉的声音忽得将她从梦境中拉扯出来,睁开双眸前梦境中浮现最后一个虚幻画面书生打扮的徐雁秋站在那头白狼身边,俨然是其主人,与她遥想对望。
等清醒过来才发现已经到了午时,她不但没收拾好内室,连自己都依旧是不堪入目的模样,曲了曲腿,骤然而生的痛觉令她不得不再次往后躺回塌上。
皇帝是真想要了她的命,不用刀。
“你是来为贵妃求情的?”
“是、”
外室传来两个人的声音。一个是皇帝,一个是徐雁秋。原来方才将醒不醒之时听到的话并非源于梦境。
“臣听闻贵妃娘娘这些时日一直被关在宗人府。”徐雁秋的声音不急不缓,不卑不亢,“娘娘已经入宫三年,于家之事不该连坐贵妃娘娘,当年于侯受王大人指派才去杀人、”
“许墨案系于侯一人所为,你们都察院不是已经查清楚了么?”皇帝硬生生打断。“更何况,你怎知道贵妃是因于家牵扯才进的宗人府?”
“臣、”徐雁秋一时语塞。王家已经从许墨冤案中洗脱干净,他方才确实失言。
“倒是个好妹夫,朕当日罚贵妃留在幽州,只你一个冒出来为她求情,而今又是你。都察院的人都像你一样空闲?”皇帝没再隐忍。
“臣、”
“贵妃之妹成亲前几日因病而亡,贵妃悲伤过度以至于丧理智。倒是你,未婚妻香消玉殒,朕没看出你有几分悲痛,”
“臣、”徐雁秋脸都憋红了,立即跪到地上磕头,“只因贵妃娘娘是于七小姐最牵挂之人,臣才看不得她陷入如此境地。求皇上开恩、”
“
贵妃是朕的女人,何时要你一个小小的五品官来为她求情?”皇帝的声音还算沉稳。
皇帝与徐雁秋你来我往的对话,于心然坐在内室的塌上字字句句听得无比清晰。可她如此模样,妆发未理又不好出去,只能咬着手背让自己安静。在她看来皇帝全然不讲道理,彻底曲解了徐雁秋的意思,或者说故意顾左右而言他。
不论是她提起徐雁秋,还是徐雁秋提起他,到了皇帝跟前总讨不着什么好处。
许久,外头再无人声,正当她要下榻,房门却被猛然推开。只见皇帝步入内室,“全听见了?”他毫不避讳。
“贵妃娘娘?这一声他叫得倒是十分亲热!”皇帝说完重重地合上了内室的门,比起方才斥责徐雁秋时威严沉稳气势,此刻面对她时全像来找茬的。
“”于心然正抱着膝坐在塌上,听了皇帝的难以置信地望向他,顿生满腹委屈,“其他人不都这么叫的么?这一声有何不妥?皇上你简直无理取闹!”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对她哪里是不好,简直到了苛刻的地步!
皇帝崩紧了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半响才生硬地吐出三个字,“朕、不、许”
作者有话要说皇吃醋还要死鸭子嘴硬帝
没写完但是木时间了明天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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