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人令听见之后,心就定下,这件案子很快将能了结,只等着皇帝发落处置这位不得宠的贵妃,“皇上,既然事情已经水落石出、”
“出去、”皇帝轻吐两个字。他脸上神情并未因贵妃认罪而回暖,反而更如同深冬静夜般叫人寒到骨子里。
“是、是”宗人令当即行礼退下。
于心然也自地上站起,恍惚出神只想着五马分尸,一想到自己的胳膊自己的腿背后骤然响起的关门声终于叫她回过神。
不要,她不要这样痛苦死去。
“朕没允许你站起来。”皇帝远远地欣赏着她的惧意,想借此来浇灭心中的怒火杀意。
什么会试泄题,这种不痛不痒的事他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他真正在意的是面前女人向淑妃透露的事。自己一直以来对自己的宠妃没有防备,竟遭她一记漂亮反杀,险些措手不及。
于心然闻言只能噤声又跪回到地上。
皇帝起身踱步到她面前,她如此不哭不闹地,反倒惹得他怒意更胜,压在心中无处可发泄。
“不准哭。”
于
心然双手转而放置到自己的膝上,紧紧揪住裙摆,失去知觉的心终于有了感受,被皇帝如此训斥,伸手抹了抹在眼眶中盘桓的眼泪,呜咽道,“臣妾怕疼,皇上赐臣妾毒药吧。”现下的问题已经不是生死的问题,而是如何死得不那么痛苦。
“你向淑妃透露那桩事时,可曾想过会惹怒朕?”皇帝质问道,烦躁地在她面前来回踱步。她这样无法无天,他依旧不会杀她,可是又能用什么法子罚她?!
皇帝如此态度强硬,于心然咬着唇愈发绝望,眸光左右晃动想着如何自救不被五马分尸。
“朕在问你话。”
“臣妾一时糊涂。”心思在别处,根本没听皇帝在说什么,自己说了什么也都浑然不知,眼梢瞥向右侧不远处的龙柱,
已经真正陷入了绝境,自郊外行宫分道扬镳开始,她就与皇帝站在了对立面,一番博弈下来,她如此狼狈不堪,而皇帝依旧如闲庭信步般悠哉。
他不会放过她的。
于心然咬了咬唇,与其遭五马分尸之痛,倒不如自己先选个死法。皇帝似还在训斥些别的话,她只察觉耳边有声音,说了什么一个字都听不进去。趁他踱步去了左侧,忽然迅速起身直直撞向那根雕龙柱。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不带任何犹疑。
额头与朱红色木主刹那相撞,伴随着喉中无法抑制的惨叫,她头晕目眩、疼痛无比,同时有个力道自身后拉出住了她的手腕。
身子重重跌落到了地上,意识涣散,眼前一片漆黑,浑身没了知觉,只这么瞬间她希望能自己能死快些,身心从此不再受苦。
皇帝如此痛恨她厌恶她,见此情形想必也是解气的吧。
“你要死也别弄脏朕的书房。”再次睁眼时,耳边有人如是道。额头疼痛无比,抬手想去摸摸是否撞了个窟窿,手腕顿时就被扣住。
映入眼帘之人正是她最不想见到的人,她怎么就没撞死呢!只要她死了,两人都清净。
“寻死都不会,你那力道连骨头都撞不碎,还想死?”皇帝甩开她的胳膊,言语间毫不留情面。
她也是头一次寻死,哪里知道要用多大的力道撞。指尖抚摸上额头,缠了几层纱布,也不知道会不会破相。等
等,她都活不成了还在乎什么破相不破相。
“怎么不说话?”
手腕再次被擒住了,皇帝不管她身子虚弱,俯下身来凑到她脖间。于心然顿时睁大双眸躲开,这色中恶徒不会
像是看穿了她的防备,皇帝拉开了两人的距离嫌弃道,“你几日未沐浴过?”
两日未沐浴,衣襟还沾染了血,已经干涸,身上自然不好闻。只不过他都要杀死她了,还在乎她身上好不好闻?
于心然要抽回自己的手,皇帝见她这样倔强,愈加不依不饶,强势地扯着她的胳膊下床命令,“去沐浴!”
寻过死后于心然反倒不怕了,另外一只手臂紧紧抱住了床柱反抗,她头好晕只想再躺会儿,“放开我!”
从前彼此称呼皇上、爱妃,从无一句真心话,只虚伪着对待。如此站在了对立面,倒是将自己最不堪的真实一面展露无遗。
作者有话要说皇帝按律该如何处置?
宗人令五马分尸!
皇帝
神色渐渐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