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华辉煌的厅中,燃烧着清香提神的香木,白烟升空消逝。
倪文俊此话说完,大厅为之寂静。
整合全境财力资源,化整为零?
这是个什么意思?
此时,不仅仅徐寿辉看向倪文俊满是疑惑,大厅中,几乎所有的天完官员皆感到不解。
倪文俊见状,心中自得,单手负后,朗声道:“陛下,微臣已经看懂了集庆城沈铭的手段了。”
闻言,厅中一干官员议论纷纷,徐寿辉也忍不住身子一震。
毫无疑问,整个南方中,能够与他一战的人,现在只有集庆沈铭一人。
虽然双方现如今还未真正撕破脸,但二人心中都知道,一山难容二虎。
他们之间必有一战!
而了解对手又往往是打败对手的前提,如今听到自己麾下已经有人读懂沈铭,那还有何惧?
“爱卿继续说。”
徐寿辉望向自家丞相,眼中满是赞赏。
“嘿嘿!”
倪文俊嘿嘿冷笑,不屑道:“沈铭那厮不过是将东南之地的财富化为己用罢了。”
“陛下不妨想想,东南富庶不假,但沈铭初入集庆之时,他军中财富不过尔尔,但他如今手中财富堪称无尽,陛下觉得这是为何?”
此时,一个老臣忍不住抢答道:“难道不是因为他手里的地盘富裕吗?”
嗤!
倪文俊斜了他一眼,眼中的鄙夷毫不掩饰,朝中怎会有你这种废物。
老臣神情讪讪,往后退了退,再不言语。
“陛下,这一切皆是因为沈铭他抄了世家!”
倪文俊声若响雷,响彻大厅。
徐寿辉闻言,脑海中将东南政策顺着这个思路回想了一遍,发现的确如此。
沈铭强制回收土地,重新统计人口,抄世家,打击豪强,聚敛财富……
正是因为这一切,他才那么有钱!
“不可,不可啊!”
又有老臣双手高举,急声大喊。
徐寿辉等人循声望去,发现是户部尚书孙长亭。
“陛下,微臣觉得抄世家此事万万不可!”
孙长亭站在中央,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劝道:“据臣了解,沈铭抄家皆是因为那些家族不服他定得新规矩,不得已为之。”
“若是我们不分青红皂白,掠夺世家财产,必会激起民怨,如此一来,陛下圣君之名将毁于一旦。”
“此举,必丢失民心,无疑是自毁长城之举,还望彼陛下明鉴啊!”
孙长亭苦口婆心,陈清利弊。
倪文俊冷眼旁观,望着孙长亭跪倒在地,心中暗自冷笑,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自家陛下了。
商人从来眼中只有利益,对于陛下而言,没有任何东西能比得上白花花的银子。
民心?
那东西能换钱吗?
徐寿辉望着跪在地上,头发苍白的孙长亭,眉毛拧成一团。
而孙长亭似乎没有看出陛下不悦,继续劝道:“咱西南可不比东南之地,他沈铭能在东南抄一户世家,或许能得百万金银,可若是我们欲得百万金银,可能要抄许多家啊!”
“况且,世家看似各自独立,实则抱团成群,若是我们逼得急了,他们势必会举家搬迁。”
就在这时,倪文举对着后面大臣稍使眼色,那大臣整理下官袍,走了出来。
“陛下,臣以为,孙尚书此言不妥。”
跪在地上的孙长亭闻言,扭头怒目而视,咬牙切齿道:“王尚书!”
“微臣赞同倪丞相所言!”
“臣附议!”
“臣附议!”
“……”
接着,厅下一个接着一个大臣站了出来,声援倪文俊。
“你……你们……”
孙长亭心中怒极,气的浑身发抖,怒而回首道:“陛下……”
话还未说,便见徐寿辉摆摆手,不悦道:“既然这么多人都认为倪丞相言之有理,想来是不会有错的。”
“况且,这些世家贵族们府中藏的钱财必定不在少数,朕守护一方,向他们要一些银两又算得了什么?”
“陛下啊!您可不要被这群人蛊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