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战,水路并进,全军出动!”
“是!”大厅内众将齐声喊道,杀气直冲云霄。
中午。
沈铭全身披甲,站在点将台上,看着下方乌泱泱的军队,整齐肃杀。
没有任何的战前动员,也没有任何的站前鼓舞,每个人心里都明白,前方集庆金银无数。
刷!
沈铭抽出身上的佩剑,直指长空。
摧枯拉朽,锋利无比的长剑在阳光下闪烁的寒芒令人心颤。
“出发!”
一声令下,穿云裂石。
身披盔甲的沈铭站在船头,身后乌压压的士兵开始陆续登船,渡江进取集庆。
江面之上,战船齐发,帅旗被风吹的呼呼作响,诸将领一言不发,肃杀沉静。
“敌袭!敌袭!”
江边设置的水军营寨里突然响起一道尖锐的声音,紧接着便是一阵慌乱声。
“快跑啊!”
“快!快上弩!”
刷!
营寨水军统领托木拔出腰间佩刀,爆喝一声,“慌什么!?”
“临阵退缩者,杀!”
一时间众士兵噤若寒蝉,托木走上营寨,放眼望去,脸色大变。
入眼处皆是数不清的船只,大的小的,每只船上站在无尽的士兵,杀气腾腾的看着这里。
船只越来越近,托木额头渗出冷汗,双手有些发颤,“来人,去向集庆城请援!”
说完之后,命令道:“关闭水寨,禁止任何人进出,上弩箭!”
赵普胜眼睛微眯,看着近在咫尺的营寨缓缓关闭,冷笑一声,大喝道:“兄弟们,可敢与我冲锋!”
“敢……”无数水军将士喊声震天。
常遇春等人脸色凝重,他的战场在陆地上陷阵冲锋,不在水中。
噗通!噗通!噗通!
赵普胜一跃跳入水中,紧接着俞廷玉父子也跟着跳了进去,廖永安兄弟则指挥水军进攻营寨。
“点火!放箭!”
托木歇斯底里吼叫一声,缠着火油浸泡的长布瞬间被点燃,被弓箭带着朝沈铭军中飞来。
嗖!嗖!
漫天的箭雨呼啸而来,赵普胜等人在水中如同鱼儿一般迅速向水寨游去。
“杀啊!”
噗噗!
“啊!救命啊!”
噗通!
江面之上瞬时间,哀嚎连连,被火箭击中的船只迅速燃气,烈火熊熊。
一只,两只,三只……
身上起火的士兵纷纷一边惨叫着一边向水中跳去,场面极其惨烈。
沈铭左手紧紧握着佩剑,脸色平静,战争从来如此,战场就是一架巨大的绞肉机,一将功成万骨枯,从来不是说说而已。
水面上殷红一片,赵普胜牙齿紧咬一把刀,双手不停的扒水,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寨门。
快了,快了!
身后不远处是俞廷玉的长子俞通海也正奋力前游,神情坚定,目标明确。
嗖!
一只泛着冷光的箭失从赵普胜咽喉左侧射入水中,赵普胜喉咙微动,不管不顾,继续前行。
哭声,喊声,咆哮声,厮杀声,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沈铭紧盯前方,突然,嘴角微微勾起,长出了一口气。
“兄弟们,跟我杀!”
赵普胜从水寨一个豁口爬了进去,握住嘴里的刀,入狼入羊群,左劈右砍。
嘎吱!砰!
水寨大门被攻破了,廖永安从敌军手中换下了手中砍的卷刃的刀,一马当先冲了进去。
“兄弟们,上!”
船只终于靠近营寨,常遇春嘶吼一声,一刀劈死一名元兵,跳上营寨,直接冲了进去。
“挡住!快挡住!”
元军将领托木,一边高喊,一边往后撤退,身后的元兵前仆后继冲杀。
刀枪碰撞,傅友德枪出如龙,寒芒点点,如入无人之地,白袍之上,血迹斑斑,直奔托木而来。
托木面色大惊,顾不得指挥元军作战,拔腿便向后方狂奔。
傅友德向前轻跑几步,身影突然一顿,腰间下沉,上身后仰,手握长枪。
喝啊!
直接将手中银枪向托木投掷而出,银光飞掠,不可抵挡!
噗!
正在狂奔的托木感到后心传来一阵剧痛,低头看着透胸而出的枪头,面色惊恐。
长枪力道尚完,带飞托木身体,继续飞掠。
噗!噗!
再次穿过两人胸膛,长枪坠地,两个元兵缓缓跪地,双眼满是惊恐,绝了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