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知道自己今年多少岁的钟宁脸不红心不跳地开了口,“叔叔我今年三岁啦。”
修柏楷的额头上冒出了三根青筋。
围观的其他外勤们则掉了一地的下巴和眼珠子:原、原来新人也这么狗的么?
修柏楷摁平自己额头上的青筋,毫不客气地伸脚踢了踢钟宁的腿,“新人少臭贫,给叔叔我爬起来练身体平衡性去!”
钟宁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叔叔我死了,起不来。”
修柏楷:“那你介不介意叔叔我跟你这个死人探讨一下IF天价毁约金的问题?”
钟宁迅速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叔叔我好了,叔叔我又活了,叔叔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被钟宁嘴里一连三个的“叔叔”噎得胃疼的修柏楷:“……”
他咬牙忍下了这个让他噎得想揍人的称呼,“心平气和”地对着钟宁露出了一个微笑,“崽崽真乖。”
这之后,两个人不动声色地各自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再然后,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做了一个呕吐的表情。
太恶心了!跟狗修队/碰瓷儿精聊天真是太恶心了!
围观的其他外勤们:“……”
太阳继续一点一点地往天上爬,钟宁也依次完成了她的身体平衡性训练和肌肉反应力训练。
这之后,修柏楷终于再次开了金口,“今天的晨训就到这里吧,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
外勤们一哄而散,钟宁也拖着自己的身体准备回公寓去补觉。
只是还没走上两步,修柏楷的声音就在钟宁的身后响了起来,“碰瓷儿……不是,新人待会儿记得去特训大楼1909号训练室,参加特殊能力方向的特训。”
新人钟宁一下子僵住了。
她扭过头,不敢置信地看向了修柏楷:她都被晨训训成这样了,待会儿还要去参加特殊能力方向的特训?
别训了,IF直接痛快点儿搞死她吧。
钟宁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垂头丧气地滚去食堂吃饭去了。
吃饱了饭的钟宁又变成了一条满血复活的好咸鱼。
她哼着歌,无所畏惧地走进了IF特训大楼的1909号训练室。
训练室里,飘着一个身穿京剧戏服、正在“咿呀咿呀”地吊嗓子的男“鬼”。
哦,不对,是飘着一个身穿京剧戏服、正在“咿呀咿呀”地吊嗓子的、特殊能力同样也是失魂的男性特殊能力者。
钟宁一头雾水地站在旁边听了半天的“咿咿呀呀”,一个字儿也没听明白男人唱的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不过腔调听上去还是挺好听的。
钟宁盘腿坐在地上,打着“听老师唱戏”的名头,光明正大地偷起了懒。
早上四点半就从床上爬起来的她,这会儿真的好困哦。
钟宁把手肘撑在盘起的腿上,用左手两根手指撑起了自己的左眼皮,又用右手两根手指撑起了自己的右眼皮。
不行,不能睡,这是老师,不是修队那个狗男人。
她得给老师面子。
钟宁顽强地挣扎着,用四根手指头撑起了自己的上下眼皮,也撑起了自己的“尊严”。
接着,她听到了她的老师用唱戏一般的腔调开口而出的一句话:“@#%&*”
钟宁:“???”对不起,老师,您说什么?
“鬼”老师咿咿呀呀地又重复了一遍。
钟宁一脸诚恳地看着她的“鬼”老师,“老师,我听不懂。”
“鬼”老师换了个腔调,继续咿咿呀呀。
钟宁换了个说法,继续一脸诚恳,“老师,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鬼”老师:“……”
“鬼”老师终于不再咿咿呀呀了。他张口说出了一串腔调怪异的普通话,就像是把戏腔缩短截断,一个字一个字地念了出来似的。
他说:“新人,把你的身体脱了。”
钟宁的眼里冒出了两个清晰无比的大问号:修柏楷给她找的这个“鬼”老师,说的到底是什么虎狼之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