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萝山庄并不似其它山庄定是种的各色香花姹紫嫣红,庄内一株花木也无,到种着世间难见的各种异草,或牵藤,或引蔓,垂绕在山石之间,有些更是垂檐绕柱,各色果实夹杂,奇香扑鼻。红的名叫紫云,绿的青芷,香的大约是杜若,更有叫不上名的奇异香草数不胜数。穿插在亭台楼阁水榭之间,另有一种风情。 此时在那水榭边站着一黄一绿两个侍女,正在边打扫落叶边说着话。黄衣女对绿衣女道“绿珠,你前几日是不是去了后山的溪边浣纱?” “是啊,黄英那溪水真清澈像是山泉水,比我们庄内的井水都好。” “嘘,小声点,你来这儿不久不知道庄中禁忌。后山是绝对不能去的,还有那红罗书院,更是不能踏进半步,不然夫人知道定会五十大板后赶出庄子的。” 绿珠一旁听的愕然“为什么?” “总之你记住就好,少知道些对你有好处。” “黄英谢谢!” “我们都是孤苦无依,同病相怜,互相照顾吧。” 绿珠拉着黄英的手感激万分。二人说话间已经打扫完毕。携手沿水边往前走去,路上遇见一中年女仆,是杨夫人的贴身侍婢,自幼跟随,所以在这庄内俨然是个二主子,杨夫人若不在便是她说了算。下人们对她也是惧怕三分。两人垂首立在一边不敢吭声。 “黄英水榭边都打扫干净了吗?” “翠姨,已经打扫干净了。” “你们两人去书房帮忙,今日夫人公子要回来都利索点!” “是!” 两人听完匆匆来到书房,小红正在房内擦拭座椅整理书籍。 “快来帮忙,我快忙死了,绿珠你赶紧把那新摘的藤萝插瓶放好,黄英过来帮我整理书籍。” 绿珠看那桌上放着各色庄上新采的香草藤萝,一个白玉大花瓶立在旁边,脑中沉思片刻,剪刀修剪枝叶,错落有致插入花瓶,一瓶清雅的插花竟完美呈现出来。 她两个正在收拾书籍摆上书架,这边一看过来都惊讶万分。 那小红道“绿珠,真没看出来,你还有这本事!没想到这么普通的草藤在你手中一摆弄变的真好看!” 绿珠微微一笑,心中也很诧异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的,只是顺手拈来,毫无难处。几人收拾妥当又去了别处。 中午时分,一辆马车停在庄门口,那翠姨早就在庄门口候着了,扶着夫人下了马车,跟随夫人的还有一位瘦弱年轻男子。 “公子看上去好多了。” “在京城寻了一个名医给了一个方子,琪儿吃了一剂好多了。药在马车上好生收好,每日要按时煎药。” “夫人放心,我亲自去办。” 翠姨扶着夫人进了上房。那杨琪将母亲送入房内后,就起身向书房走来。书房内一尘不染,书籍整洁干净的放在书架上,杨琪斜靠在榻上随手翻看一本书。丫鬟端上新沏的茶和各色点心。杨琪只喝了半口茶水,起身来到案前欲写些什么,一抬眼望见瓶子插花甚是别致,平日未觉,庄中藤萝青草都看腻了,今日这花样到是新奇。 “这花瓶是谁弄的?” 那丫鬟道“平日都是小红姐姐在收拾。” “去把她叫来” “是” 丫鬟转身离去,不一会儿小红跟着那奉茶的丫鬟赶来。 “公子找小红来有何事?” “这花瓶是你弄的?” “这是那新来的绿珠插的,不好的话我重新插。”小红心内忐忑不安。 “绿珠?” “公子很久不在庄上,那绿珠是夫人前段时日收留的,因为举目无亲就在庄上当粗使丫鬟。” “知道了,去吧!” 午后那杨琪闲来无事转至水榭边,看见水榭旁假山处立着一淡绿衣衫女子,乌黑长发用丝带束起,头上插着一只蝴蝶玉簪,一缕发丝垂在胸前,如清水芙蓉一般。那杨琪有些看呆在那里。绿衣女子听到动静望过来,见走来一瘦弱男子,面色苍白,似有沉疴痼疾。打量衣着华美,不像下人。 “你是谁?” “我是庄里的丫鬟绿珠。” “你就是绿珠?” “你是?” “我是杨琪。” “原来是公子,请恕罪,绿珠初次见面不知是公子。”绿珠一旁倚身行礼。 “起来吧,书房内的花瓶是你插的?” “是的。” “以后书房的摆设就你来做吧。不用去扫地了!” “是” 杨琪说完蹒跚走去。 这边夫人房内一精瘦男子两撇八字胡须,正是那日欲找庭院买画的人。 “夫人,前几日遵你嘱咐我去那书院应聘画师,咳,不知哪里来了个野小子抢了风头,使些奇奇怪怪的画法吸引众人,竟让他考上了书院的画艺夫子。” “单聘,本指望你混进书院打探那玉髓藏在何处的,你竟这么无用。琪儿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可恨那书院老头不愿拿出玉髓救我儿一命!” 杨夫人手中握着茶杯,激愤万分将那茶杯扔在几上,茶水四溢。 “夫人莫急,我再想想还有别的什么法子。” “那书院新教授绘画的夫子并不像本地人,奇奇怪怪,似在寻找什么。” “管他找什么,你再想想法子看怎么混进书院才是要紧!在我跟前夸下海口,却一事无成,再无用你就可以走了。琪儿的身体怎么等的!” 那单聘摸了把汗出来房门,心内对那庭远怀恨不已。正气哼哼自顾望前走,一晃眼好像眼前飘过一女子。 “等等!” 绿珠此时正要去夫人房中,翠姨找她有事。听见喊声站定望去。 单聘一双斗鸡眼滴溜溜围着绿珠上下打量,绿珠心内厌恶万分。 “你叫什么名字?” “绿珠。” “绿珠赶紧去,翠姨都等急了。”远处黄英冲她招手。绿珠闻言不敢耽搁匆匆走远。 “绿珠?那书院夫子画中女子跟她简直一模一样,莫不是二人有什么渊源?”单聘一双贼眼滴流乱转,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