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该做的事情都做了,府尹只负责查案,其他的便是接手的官员的事情了。
玉骁关自然也察觉到了何玉书的用意,只能是冷着脸扫了一眼玉榭,脸上满满的都是恨铁不成钢。
“如此,玉公子与贪污案之间的种种问题,本官便就清楚了,三公会审之时会有人去传唤,现今,玉将军可以慢走了。”何玉书含着淡淡的笑意将玉榭的案宗问题整理好放置身侧,然后抬眼示意玉骁关可以离开了。
这已经不是在暗戳戳的撵人走了,而是已经把话摆在了明面上:你快走吧玉骁关,赶紧走,别烦我。
玉骁关觉得有些气,他还是第一次这般被人呼来喝去,却又因此事有关自家侄儿,怒喝的话是半句都说不出来的。
既然何玉书有意撵人,玉骁关也就不好再赖着不走,起身换上一副笑意,同常宁道:“未安,家中祖母近日颇为想念你,还与我嗔怪你许久未曾去瞧过她了,若是方便,稍后可能与我一起去将军府一趟?我会叫家中备好饭菜的。”
常宁沉吟了片刻,玉家祖母付老太君是一品诰命夫人,她从前去看玉骁关练武的时候摔伤了胳膊,还是付老太君给她找的大夫,如此才没落下疤痕。
后来她也经常去看望老太君,她没祖母,老太君又慈眉善目的,自然就当成了亲祖母去待,如今算下来,确实有好一段时间没去瞧过老太君了。
她心下想清,当即开口便要应下,却听那头何玉书先出了声道:“玉将军当知审案为重,常大小姐现在身陷谋杀案,又与身陷贪污案的玉榭有过交道,如今叫她去你府中吃饭,岂不是让她更加无法摆脱嫌疑了?”
玉骁关的神色越发不好,他明知道何玉书是在故意与他找茬,可难受的是何玉书如此说,倒也没有错处。
太憋屈了,太憋屈了,从来没觉得这么憋屈过。
看着玉骁关黑的不能再黑得脸色,常宁只得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然后抬眼道:“将军,可否与老太君说上一声,未安改日定会登门拜访。”
既然常宁都已经如此说了,玉骁关自然也就不好再强人所难了,只能拱手同她道了别,领着自己那个不争气的侄儿离开了。
待玉骁关离开,堂内便就陷入了一片寂静中,只能听到何玉书轻轻的翻动纸张的声音,也并没有要询问她关于案宗的意思。
好半晌后她终于听到了何玉书落笔的声音,而后抬眼便瞧见他身子后仰伸了个懒腰,起身敛了敛袍子朝她走了过来。
“未时过了许久了,常大小姐应当是坐累了,去侧室喝口茶吃些糕点吧。”他走近常宁身侧,不知是从哪里又拿出一个薄毯盖在了她的腿上,然后便意欲推着她往外头走。
这下教常宁有些失了神,不禁开口问道:“何府尹,你今天很不对劲。”
何玉书笑着回问她:“那常大小姐说说,哪里不对劲?”
常宁皱眉不语,心里头暗暗打着鼓。
哪里都不对劲,尤其是何玉书眉眼间的神情,还有他微微上挑的语气,都让她觉得无比的熟悉,就好像什么东西在她眼前,想要抓住却蓦然变成了一片虚无一样。
她垂眸轻叹了口气:“只是觉着何府尹与我一位故人,很是相像罢了,许是我多想了,请何府尹不必在意。”
陆子慎现在不知在何处,无论去哪,也总不能冒着风险再次留在京都,况且何玉书与陆子慎相差不是一星半点,只是神态偶而有些让人分不清,倒也就不能说他就是陆子慎了。
她心下想明白,也就不再揪着这个事情了,任由着何玉书推她往侧室走,想看一看他到底要做什么。
及近侧室,淡淡的糕点甜腻香味飘来,其中混合着凉茶的清香,还真是教常宁的肚子有些饿了。
往常在怡蓉水榭的这个时候,也是该吃些茶点饮些果酒了,没想到何玉书也有这般的习惯,倒是与她有些相似。
侧室内里头并没有放多少的糕点,三两盘的白玉粘糕和芙蓉花点心,一盅梅子果酒还有一壶桂花凉茶,虽然只曲曲占了桌子的一小块地方,可那几样却都是她往日最喜欢的。
而且
在怡蓉水榭的时候陆子慎并不饮酒,因此都是她喝梅子果酒,他喝桂花凉茶。
她猛然间好似回过了神,而此时周身熟悉的气息也愈渐加重,直到身后有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膀,而“何玉书”则低下了头,用毛茸茸的头发蹭着她的脖颈,温热熟悉的气息呵在她的耳后,让她不禁打了个颤。
她正要回头,便听见有委屈的声音响在耳边:“姐姐那你所念的那位故人,很重要吗?”
耳朵上的瘙痒让常宁心中一紧,捏着长鞭的骨节也被她攥的发白,好半晌后她才沉下了心,低着头眸子闪亮亮的回他道:
“嗯,很重要。”
作者有话要说:弟弟狗不住了,主动爆马,再狗姐姐都要和人家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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