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夫子也随着叶秋花往这边来,他也猜出秋花见这花灯美丽,想猜中灯谜拿下这花灯。 只是,这处客栈挤的水泄不通,如何才在众人前服众,取走这花灯?夫子手摇着折扇,自己也一阵思索,上下打量时看到谢枫正在客栈二楼,似是在看热闹。 夫子一个念头涌出来,一丝笑意浮现嘴边。 叶秋花被夫子夹带着,一路在沙丁鱼似的人群里往客栈二楼走去。 “夫子,你要去哪里?”叶秋花虽然有些不舍花灯,但表现还是很顺从。 夫子朝着她微笑,“找能帮你拿到花灯的人。”也不再多说,继续向前踏步而去。 望着不远处的公子玉身而立,不过是十三四岁模样,在他周遭一群里,出众多许,“你不会让公子帮我拿花灯吧。”叶秋花站在夫子身后,有些胆怯,声音也放低许多。 谢府内的叶秋花,似乎不会这么说话,夫子觉得她似乎对谢枫有心结,只是平日没表现出来。 谢枫也察觉到到这边动静,直接走过来,温和有礼“见过夫子。”又看到他身后的叶秋花,笑道,“想不到你连她也带过来了。” 夫子淡定从容,“佳节难再,老夫带个秋花也是凑热闹,适才看你在这二楼,是不是也是要看热闹?” “夫子也知这一带花灯盛会,猜灯谜夺花灯是其中一大亮点,学生怎么会错过,自然早早定二楼位子。”谢枫举止言谈间有些自在,甚而有些得意。 夫子一看谢枫身后三人,果然是平日糊弄谢枫不思学业的那群人,刚才一个晃神没注意,现下才看清。 “那你可有把握不成?”夫子一丝迟疑。 谢枫微笑着 ,信心十足,“可以一试,夫子若是想要花灯话,学生我可以将它送给你。”又看到秋花在身后,补充道,“秋花估计还不知道我精于解谜吧。” “不知道,我还没看过有人解谜,我们那是没有花灯节的。”叶秋花点头,不无遗憾着。 夫子笑了笑,提议,“老夫要这花灯干嘛,不如给秋花吧,你俩都是我学生。” “给她?”谢枫还没猜到夫子有这意图,身后那三人见他聊许久,不看下面情况,也走过来。 “公子也不一定会拿到花灯,怎么口气这么舍不得?”叶秋花对谢枫这犹豫,很不满。 跟过来的三个人,其中一个也跟着附和,开玩笑,“枫老弟好像是有些小气了。” 另一个也跟着点点头,“他是要拿彩头,日后考县试说不定就中了,这样一个附送的花灯确实可以转手送人的。” 二人煽风点火,听得夫子心理一阵排斥,旁边的叶秋花倒是听出一二来,县试一词与科举相关,也不知其中门道具体为何,看来公子是要考近年最近的童试。 见谢枫还分心到他好友身上,叶秋花低头愧疚,声音一柔,“秋花刚才言行鲁莽,竟想用激将法拿到这花灯,实在有愧公子,若真得了花灯,这花灯公子还是自己留着吧。” 夫子朝秋花望去,“你这是……” “……”,谢枫觉得自己很有些被动,更有些委屈,咳了声疏解气氛,“这花灯我还偏要送给你,等我拿到这花灯。” 谢枫又对夫子行礼道,“学生这就去拿下那莲花花灯。” 然后谢枫转身向楼下走去,似乎是对这莲花花灯志在必得,留下叶秋花与夫子二人一愣,也赶紧尾随其后。 此等时节里灯烛华丽,百戏陈设,街道上士女争颜,粉黛相染,更是让这居于闹市中心的客栈,围的水泄不通。 莲花花灯委实好看,小二看着这花灯心里舒服着呢,看到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心理更是舒服,客栈赶在这时节做个花灯解谜,生意也兴旺不少。 小二抬了抬手,让四周静下来,“诸位来此都是为了解谜,竞猜这本店特制莲花花灯,本店非常荣幸,为了确保公平性,这次花灯解谜分三批,第一批毛遂自荐的人接受本店十道解谜题,全对可通关,第二批是过关的学子相互出题,谁先答对三道解谜题的为赢,留下两个人进入第三批,第三批则是接受本店的谜题考核,谁先答对三道为赢。” 一席话说出来,刚刚还跃跃勇杜大部分让都安静许多,要知道莲花花灯虽美,为这莲花灯折腾至此,多少会有些得不偿失。 “你猜谢枫上台去,状况如何?”夫子对叶秋花问道。 叶秋花如她刚刚所说,从未遇到这样景象,只是摇头不知。 “其实灯谜重在对字词解读,也有人对此痴迷不解写出《橐园春灯话》、《春灯续话》等作品,若你有心,也可学谢枫将这些书读一读,只不过这些实在有限,关键还靠自己。”夫子见秋花似乎有些兴趣,不免提及相关书籍。 “原来灯谜也有大讲究,”叶秋花眨了眨眼睛,“我还以为一般读书人会沉迷考科举,不分心于外物。” 夫子见她这样想,笑着解释道,“考科举需修四书五经,可这不过是应试,平常读书人往来,不免有曲水流觞,诗赋唱合等活动,自然不能只盯着这四书五经。” 夫子又将头转向客栈的花灯中心处,远远看见谢枫已走上台去,沉思着,“这一带人好学者多,谢枫不过十四岁,取这花灯估计没那么简单。” 刚才那三个与谢枫站一起的其中一个人,离夫子叶秋花等人不远,听到这边对话,讥讽着, “原来枫老弟的夫子这么谦虚,谁人不知夫子才学过人,谢府可是重金聘的你!” 夫子见那人言语乖张,轻描淡写的应付着,“那不知张公子学的如何?府上教书先生也不是浪得虚名。” 叶秋花见二人对话,才知夫子并非普通的夫子,似乎是才名远播。 说话的人正是南街上的张家的张公子,此人与谢府诗书世家不同,祖上几代都是商贾,积蓄不少,但朝廷素来重农抑商,地位还是要低不少。 故而张家也学其他家,也是请教书先生在家教他。 那人一身华衣丽服,说起话来,各种毒舌,“在下只是不喜人谦虚过头,只不过谦虚过头也不好,说不定是连县试都考不过……”